“不然他們總以為能在北涼三州橫著走,這次就敲打敲打他們!”
“王爺說得有理。”
褚北瞻附和道:“也好讓這些人還有幕後之人明白,咱北涼可不是他們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地方。”
“還有一件事。”
顧思年突然抬頭問道:“陛下的車駕走到哪兒了?還需要多久才能抵達北涼境內?”
約莫大半個月前北涼道就接到了禮部的傳信,天子巡邊的車駕已經離開京城北上了。
“咳,剛剛離開京城兩百裡。”
蘇晏清很是無奈地說道:
“隨行那麼多皇親國戚、朝堂重臣,還有不計其數的太監婢女隨從,一天能走個十裡路就不錯了,沿途還要在各州各縣走走看看。
禮部宋大人那邊的說法是,預計要到入秋時刻,陛下聖駕才能入涼。”
“入秋嗎?那也還有三個月呢。”
顧思年豎起一根手指提醒道:
“這三個月咱們得將這個血柳牢牢盯死,聖駕將至,滿朝的目光都在看著咱們北涼,決不能出任何亂子。”
“諾!”
……
北涼道,提刑按察司官衙
在大涼的官製裡,經略使、鎮撫使、按察使三權分立,一個主政、一個掌兵,還有一個負責監察百官,防止各級官吏貪腐犯法。
說得更直白一點,提刑按察使就是皇帝派出去監視這些封疆大吏的,若是有不軌之心,消息第一時間就會傳到京城。
說白了他們要做的事情不多,就盯著那幾個高官罷了,尋常官吏他們是不碰的,因為你到處查案難免得罪人,都是朝中同僚,沒必要弄得不愉快。
所以說起來這還是個清閒差事。
但到了郭震郭大人這裡就變了,人家是真的在監察百官,大案小案隻要牽扯到官員的他就一定查。
甚至這次連先登營與陷陣營的將軍們都查,完全不怕得罪人,所以整個按察司上上下下都跟著他忙得不可開交。
你看那衙門裡,郭大人埋頭在書案上,不停的批閱著各種公文,按察司的吏員們也是進進出出,時而會將一些公文遞到郭震的桌頭。
在整個提刑按察司,郭震是出了名的勤快,精力比汪從峰好上太多。
“大人,大人。”
一名親信吏員疾步匆匆地走了過來,輕聲道:
“府衙外來了一個人,指名道姓要見大人您。”
“見我?是誰?”
郭震連頭都沒抬,手中朱毫依舊在不停地潑灑墨水。
“來人不願意通報姓名,隻說有要事稟報大人,是樁大案子,且涉及城中高官。”
“涉及城中高官?”
郭震的動作終於停了一下:“那就叫進來吧。”
“諾!”
沒一會兒就有一名男子被領到了郭震麵前,長得平平無奇,略顯拘謹的往地上一跪:
“草民李四,見過郭大人!”
“李四?就是你要見本官?”
郭震隻是微微抬頭瞄了他一眼,隨即又低頭審閱公文:
“說說吧,有什麼大案要當麵向本官稟報,還牽扯城內高官。
本官公務繁忙,好不容易擠出時間來見你,若是敢胡言亂語,你可得吃點苦頭了。”
郭震的語氣中帶著幾分寒意,他可不願意看到自己的時間被白白浪費。
“豈敢耽誤大人的時間?”
李四就這麼跪在地上,重重磕頭,然後沉聲道:
“小人乃涼州指揮使皇甫將軍的家仆。
今日特來首告,涼州指揮使皇甫琰,通燕叛國!意圖不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