義女也是女兒啊!
一番話還真讓郭震停下了腳步,皺眉陷入沉思,但李四小心翼翼地提醒了一句:
“大人,若是再晚些燕人可就真的走了,小人願以項上人頭擔保,真的有燕賊藏匿於將軍府!”
這番話終於讓郭震的眼神變得堅定起來,麵無表情地說道:
“有罪治罪、依法辦案,本官身為提刑按察使,有人通燕豈能不聞不問?
立刻召集所有衙役捕快前往將軍府!”
親信吏員的表情變得十分僵硬,欲哭無淚。
“沒聽見本官的話嗎!”
郭震瞪了他一眼:“彆忘了,咱們是陛下的臣子,不是北涼王的臣子!”
“諾,下官立刻去調集人手!”
吏員無奈之下隻好聽命行事,多問了一句:“此事是不是應該先與汪大人通個氣?”
“不必了。”
正邁步而出的郭震大手一揮:
“出了什麼事,本官一人擔著,不連累汪大人!”
……
涼州指揮使府,實際上就是此前皇甫琰還是荒軍時的府邸,前前後後他已經在這住了十幾年。
皇甫琰這個名字在涼州城內還是有極高威望的。
當初他在替燕人賣命的時候確實有不少人戳著他的脊梁骨罵,說他是涼州百姓中的叛徒、敗類,但皇甫琰從未濫殺無辜、謀財害命,也沒有大肆搜刮民財,這一點老百姓眼裡是有目共睹的,名聲還行。
後來皇甫琰對北燕反戈一擊,為自己正名,臥薪嘗膽這麼多年,忍辱負重隻為最後一戰,這份堅韌與耐心更是讓這座將軍府成了百姓們敬佩不已的地方。
府門口站著八名持槍甲士,畢竟是將軍府嘛,守衛自然森嚴些,路過的百姓們都會對這些血戰疆場的漢子們投去崇拜的目光。
“噠噠噠~”
“蹬蹬蹬!”
原本寂靜的街道上突然傳出一陣嘈雜,親兵們好奇地順著街道望去,發現道路儘頭有不少衙役捕快正一路小跑過來,為首的是個騎馬的文官。
“咦,這好像是提刑按察司的差役啊,他們氣勢洶洶的這是乾嘛?”
“抓賊嗎?城中最近又出現什麼江洋大盜了?”
“不會吧,抓賊那是知府衙門的差事,跟他們有何乾係?再說了,你沒看到領頭的那位是郭震郭大人嗎?
抓個賊還需要副按察使親自出馬?”
“還真是郭大人,奇了怪了,莫不是又有哪個官員犯法了?”
“媽呀,被這個郭震盯上可不是好事,聽說上次連武將軍都差點丟了官職,不好惹不好惹。”
前麵打了蒙厲、賀當國,後麵又讓武翔好幾個月沒有官職,如今郭震在涼州城內是出了名的鐵麵無私,誰都敢抓。
“哎,不對啊,怎麼朝我們來了?”
在親兵錯愕的目光中,那群差役們真的停在了將軍府的門口,郭震翻身下馬,平靜地說道:
“請速去通報,就說提刑按察司辦案,請皇甫將軍出來一趟。”
“嘩啦啦~”
近百號衙役竟然呼啦啦地把大門給圍了起來,雖然沒動刀劍,但人人都帶著樸刀,麵色不善,一看就是來找事的。
親兵們麵麵相覷,一人撒開腳丫子就衝進了將軍府。
門口一片寂靜,就像是衙役與軍卒在對峙,這麼大的動靜引來了不少百姓的駐足,想知道發生了何事。
很快皇甫琰就從府門內走了出來,披著一身丈青色的便袍,先是環視全場,最後目光才落到了郭震身上,抱拳行禮:
“郭大人親自登門拜訪,有失遠迎啊。”
“不敢當。”
郭震躬身回禮:“將軍軍務繁重,輕易可不能來打擾將軍。
今日貿然前來,唐突了。”
“郭大人客氣了。”
皇甫琰看著上百號衙役平靜地問道:
“不知今日提刑按察司這麼大陣仗前來,是我皇甫琰犯了什麼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