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他身後的副將愁眉苦臉:
“聽說幾路偷襲的燕軍隻有一千五百人,算不得精銳,攻勢也不猛烈,這不是送上門來的軍功嘛?”
“你問我,本將軍問誰去!”
葉榮憤憤不平地說道:
“陛下的軍令是各營堅守軍營,燕軍不來我有什麼辦法?
媽的,好事都被姬伯元這家夥占去了,真是倒黴!”
在葉榮以及顏黎這些總兵眼裡,燕軍哪兒是來偷襲的,分明就是送人頭的!
首先六鎮的軍營都深挖壕溝、密布強弓硬弩,安紮在半山腰,燕軍從下往上佯攻難度極大。
再加上燕軍的兵力不如他們,遠遠不足以用龐大的騎陣來衝垮軍營防線,就這種局麵下燕軍攻山豈不是來送死的?
也就是說燕軍偷襲哪一營,哪一營就能多砍些燕賊。如今陛下就在他們身後督戰,都已經放出話來了,這時候若能立下軍功,日後還怕不升官?
天大的好機會啊!
可惜,雍州衛隻能看著。
“唉!”
副將長歎一口氣:
“如今有了北涼道擋在前麵,錯過這次殺敵的機會,下一次不知道要等到什麼時候。”
葉榮的臉色青一陣白一陣,十分憋屈,尤其是姬伯元在那兒殺敵,自己乾等著的感覺難受極了。
“駕!”
“噠噠噠!”
正當兩人愁眉不展的時候,一騎快馬從遠處疾馳而來,馬背上的士卒渾身血跡,似乎剛剛經曆了一輪激戰。
騎兵徑直在營門口勒住韁繩,中氣十足地吼了一聲:
“陛下軍令,主將何在!”
葉榮下意識地躬身行禮,大喝道:
“末將雍州衛指揮使葉榮聽召!”
“陛下口諭!”
騎兵沉聲喝道:
“燕軍增兵進攻薊州衛軍營,防線岌岌可危,命青州衛指揮使葉榮立刻分兵,率部馳援薊州衛!”
“額,分兵?”
葉榮有些錯愕:“兄弟,薊州衛那邊情況怎麼樣了?天亮前不是還好好的,怎麼一下子就急轉直下了?”
“燕軍增加了一倍的兵馬,戰況異常激烈!我這一標傳令斥候半路遭遇燕軍截殺,十幾人死的隻剩屬下一個。”
騎兵神情默然,然後振作精神抱拳道:
“請葉將軍速速行動,卑職還得去他處傳令。
陛下還有一句口諭!”
“什麼?”
“若陣地失守,兩位總兵提頭來見!”
“駕!”
隻丟下這麼一句話斥候便一溜煙地跑了,看路線是去雲州衛那兒傳令了。
葉榮渾身一哆嗦,趕忙喝道:
“傳令,立刻動員一千五百騎兵,隨本將馳援薊州衛,你帶著剩下的五百人堅守軍營,嚴防燕軍來襲。”
“將軍。”
副將愣了好一會兒才撓了撓頭說道:
“咱們剛才好像沒見到聖旨啊,也沒有核驗兵符,該不會有什麼問題吧?”
“你個笨蛋!”
葉榮瞪了他一眼:
“軍情如此緊急,哪兒還有時間寫聖旨?驗兵符?戰機稍縱即逝的道理你不明白嗎?
好不容易逮到殺敵的機會,咱們豈能錯失!”
葉榮的目光中滿是興奮,剛剛還愁無處殺敵呢,現在機會不就來了?
“可,可萬一是燕人假傳軍令怎麼辦?”
“哎呦,你還挺謹慎的。”
葉榮先是一笑,然後破口大罵:
“剛那家夥一口京城口音聽不出來嗎?合著北燕的探子還是在京城的長大的?
蠢貨!
立刻去調兵!彆耽誤本將軍立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