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賬,這些混賬!”
“砰!”
塵堯將奏折重重地往桌上一拍,破口大罵:
“楊仁清、閻康,這些個家夥簡直目無王法,膽大包天!
兩百三十萬兩白銀,兩百三十萬兩啊!當初大軍收複北荒,征戰一年所花費的銀兩也才這個數,這些人真的吃了熊心豹子膽嗎!
怪不得綏瀾江修好僅僅半年就被洪水衝垮了,合著修堤所用的材料皆是濫竽充數,糊弄了事。江堤決口之後這些人不想辦法賑災,竟然隻想著隱瞞災情,保住頭頂上的烏紗帽。
簡直罪該萬死!
閻康呢?兩位大人有沒有將閻康押解回京?朕要好好問問他,哪來的這麼大膽子!”
“額。”
蔡象樞有些尷尬地說道:“陛下,微臣確實押著罪人閻康一起回京,但是,但是他死在半路上了。”
“什麼,死了?”
塵堯的臉上露出一抹驚訝:
“怎麼回事?”
蔡象樞嘴角苦澀地回道:
“在渡過龍凰江之後微臣等人夜宿客棧,不想遭遇殺手截殺,險遭毒手,所幸有人出手相助才逃過一劫。
之後閻康受殺手威脅要殺他一家老小,便自儘而死。
是微臣看管不力,請陛下責罰!”
“竟然有人敢截殺朝廷命官,膽子真是不小啊,莫不是還有人牽扯到此案之中,狗急跳牆了吧。”
塵堯瞬間就想明白了事情的緣由,冷聲道:
“死了就死了吧,先是貪墨朝廷巨款,然後又隱瞞災情、賑災不力,這個閻康該死!
如此重罪,誅他九族都不為過,死不足惜!”
皇帝的怒意都寫在了臉上,但不知道為何,陛下並沒有多問截殺和神秘人的消息。
蔡象樞壯著膽子說道:
“陛下,閻康雖然罪該萬死,但他好歹第一時間招供了罪行,供出了工部侍郎楊仁清,也算是戴罪立功了。
微臣鬥膽,懇請陛下對其族人寬容幾分。”
“蔡大人既然求情了,就容朕再想想怎麼處置他吧。”
塵堯突然拿起了桌上的卷宗問道:
“據閻康的供述,兩百三十萬兩白銀,他與工部侍郎楊仁清以及底下的官吏總共瓜分了兩成半,還有七成半的贓款去了哪兒?”
“這個,微臣不知。”
蔡象樞低頭答道:“但微臣以為,楊仁清與閻康的背後一定還有人,而且此人定是身居高位者。”
“沒有人給他們撐腰就怪了。”
塵堯冷笑一聲:“光憑一個工部侍郎以及一介經略使,還沒膽子一口氣吃掉這麼多白銀。
來人,立刻派禁軍出動,速速將工部侍郎楊仁清擒來!”
皇帝說的可不是召來,而是擒來,也就是說這位楊大人的末日到了。
高渝匆匆離去,眾人就在禦書房中等著,皇帝陛下往龍椅上一靠,有些疲憊地閉上了眼眸,此案的貪腐遠超他的想象。
過了好一會兒高渝才回來,但身旁空無一人,楊仁清並未出現。
塵堯眉頭一皺:“楊仁清呢?怎麼還沒抓來?”
高渝低聲道:
“回陛下,剛剛傳來消息,說是工部侍郎楊仁清畏罪自殺,自己在家中上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