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屋住了大哥一家五口,南屋就是他跟二哥和小弟的蝸居。
至於西邊,除了一座豬圈,還有一座雞窩。
原來還有一塊是羊圈,現在沒有羊,就閒置著。
現在好了,正好當做秦軍的工作間。
稍微收拾了一下,秦軍就發現,他還缺個水槽和風箱。
水槽是用來淬火的,風箱不用說,就是用來加熱提高溫度的。
鼓風機沒有,農村還有風箱可以湊合。
要知道村裡有石匠,他們也是半個鐵匠,因為人工打石頭,是需要每天打鐵釺的。
鐵釺這東西,其實就是撬棍截取一塊,打出尖頭,用來鑿石頭。
這東西在本地叫鏨(qian)子,而不是鏨(zan)子!
石頭堅硬,每天鑿石頭,鐵釺的尖部會很快磨平。
所以每天必須要生火加熱,讓鐵釺變軟之後,重新打出一個尖頭。
其實,石匠、鐵匠、木匠,都有相通之處。
就比如秦軍,他會石匠活,這是小時候跟著老人們學到的。
之後他出門打工,學的最為精深的就是機械加工。
既然鐵件都能加工,木頭自然不在話下。
等秦軍收拾好左右東西,全都放在了合適的位置,秦漢也推著車子回來。
車子上麵是這一次出窯之後撿到的各種合用的鐵,還有一些扔在荒野之中的鋼渣。
“小軍,你這是打算煉鋼?”
擦了一把汗,秦漢好奇的問道。
“對。”秦軍也沒有隱瞞。
“那能做幾把撬棍嘛?現在全村都去挖石頭,我們缺撬棍,總不能都去礦上撿吧?”
秦軍無語,雖然說靠山吃山,但是也不能這麼薅礦上的羊毛啊!
村裡的很多東西,都是來自公社裡的兩座煤礦,沒想到秦漢居然能把撿,說的這麼理直氣壯。
不過想一想也對,畢竟這是傳統。
秦軍此時記起來,周圍比他們村裡人更猛的比比皆是。
比如有一個村子,居然把油田用來修建輸油管道的管道,偷了大半。
還有猛人,直接偷了外地勘探隊的鑽機、鑽杆、鑽頭。
當然,這些都是集體行為,因為個人做了要吃花生米。
所以,對於那些丟了東西的單位,就隻能吃啞巴虧。
他們是外來人,還占了當地的土地,肯定不能跟當地人爆發衝突。
就是有著這種種原因,隻要是公家單位,好像都要跟坐地戶妥協。
比如,村裡每年都有一些用煤指標,而且都是免費的。
這肯定是兩座煤礦送的,而且不送不行,要不然拉煤的車就要倒黴。
鬨得最厲害的時候,有人居然把鐵鍬弄彎,成個寬闊的鉤形。
等拉煤的車子過來,稍微摟一下就是幾百斤煤。
因為這個時候的車子,可沒有超載一說。
因為運力不足,都是能裝多少裝多少。
那些拉煤的車子,車廂都堆出一個山尖,隻要稍微一碰就會坍塌,自然就損失巨大。
吃虧吃多了,又拿當地農民沒辦法,就隻能妥協。
像是他家的撬棍,就是純鋼的,六棱的兩三厘米直徑圓鋼,長度有一米二多。
這東西其實是礦上,用來打炮眼用的。
這樣的鋼釺,很難被當做垃圾扔出來,所以想要真正撿到,還是不容易的。
不過,問問就全說是撿的,你也沒辦法啊!
“行,吃過午飯就開乾,先弄幾根撬棍再說。”
想明白了,秦軍立即同意。
雖然燒製石灰弄不來錢,但是每天喝個小酒,吃點肉也不錯。
送走了秦漢,秦軍疑惑的看著堂屋,裡麵就隻有大嫂在忙碌。
“大嫂?咱爹呢?不會因為不想蒸饅頭,連午飯都不回家吃了吧?”
楊媛媛好笑的看向小叔子“你就這麼看咱爹?”
“那我還能咋看?說好了第一天不管飯,可今天都第五天了,他管飯了嘛?”
說到這個,秦軍就有點不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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