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可不敢當做沒看到。
上次在那無水橋下,她就裝作自己沒看到沈寒時,叫沈寒時譏諷了好幾句。
更何況,沈寒時是薛琅的先生,上次又幫她對付了孫承。
伴隨著一陣冷幽的墨香,沈寒時人已經到了她的身邊。
沈寒時神色淡淡,好似沒瞧見玉姣一樣。
玉姣:“……”
玉姣到也不惱,兩個人在人前回避一些,也是應該的。
而且不說彆人怎麼看,想來她的存在,在沈寒時的心中,就相當於一個汙點,沈寒時不想讓人知道他們認識也是正常的。
玉姣又把目光落在沈寒時的手上,寬大的衣袖垂落,掩住了他的手,玉姣看不出來,他手上的傷可否完全好了,是否留疤了。
到是大夫人李氏,看到沈寒時的時候,態度很是熱情。
“沈先生。”李氏連忙開口。
說著話,李氏就把身旁的薛庚,往前推了推:“庚兒,你還不快點見過沈先生。”
李氏也漸漸想明白了,為什麼薛琅能到太學去?
一個沒什麼出息的庶子,能有如今這前程,靠的自然不是柳氏,以及柳氏的那兩個女兒。
無非是運氣好,沾上了這位天子近臣的光。
沈寒時雖出身寒門,可高中狀元後,就得到陛下看重。
薛琅能入宮伴讀,全是這位沈先生的原因!
如今,她也得讓薛庚和沈先生親近親近,柳氏生的那個小野種尚且能得沈先生青眼,她的庚兒,自然也可以!
薛庚看到沈寒時的時候,眼神之中很是抵觸。
之前在太學,他就不隻一次被沈寒時罰過課業。
如今再看到沈寒時,心中自然不喜,尤其是瞧見沈寒時看重薛琅,他就更厭惡沈寒時了。
這會兒他就直接翻了個白眼,不情不願地喊了一聲:“沈先生。”
李氏很是尷尬:“沈先生不要見怪,庚兒往常散漫慣了。”
沈寒時微微頷首就把目光挪開了,似乎不想把注意力,放到薛庚身上一樣。
到是薛琅,此時恭恭敬敬地過來行禮:“見過先生。”
沈寒時看到薛琅的時候,眉眼舒緩了些許,然後微微點頭。
柳氏也給沈寒時行了禮:“有勞沈先生這段時間,對琅兒的教導。”
沈寒時拱手:“柳夫人不必客氣。”
這一句柳夫人,讓李氏的臉色很是難看。
沈寒時對自己這個侯府正妻,神色淡淡的,對這柳氏到是客氣!
李氏忍不住地開口:“沈先生博學多才,能否請沈先生,單獨為庚兒輔導一下課業?”
玉姣聽到這,麵上不顯,心中卻想笑。
李氏這是做什麼好夢呢?
沈寒時願意教薛琅除卻其他所有原因,最重要的一點就是薛琅的確是讀書的材料。
至於薛庚……那就是一塊頑石。
字都寫不明白的貨色,也想請狀元郎單獨輔導課業。
當沈寒時是什麼呢?
而且沈寒時如今是太傅!在宮中教導太子,教薛琅那也是因為薛琅的陪讀,如今要是單獨開小課堂給薛庚講課……
李氏就沒腦子,不想想這件事合適嗎?
就好比,太醫院的太醫,也不會輕易去給皇宮之外的人看病啊!
沈寒時開口道:“沈某如今要在宣文殿講學,若是薛二公子想上進,不妨請旨到宣文殿旁讀。”
李氏臉上的神色很不痛快。
這要是能請旨辦成這件事,她何故拉下臉來求沈寒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