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寧遠含笑道:“沈先生過譽了。”
“此去淮陽,還需一日的時間,先生若是願意,不如和我等同行。”蕭寧遠繼續道。
沈寒時道:“如此甚好。”
蕭寧遠微微點頭。
看了一眼身旁的玉姣,便擁起玉姣就要上馬。
玉姣出來後,站在這已經有一會兒了,臉頰早已經被吹到泛紅。
沈寒時的目光從玉姣的身上,淡淡掃過,接著就看向蕭寧遠說道:“我觀伯爺神態疲憊,我這馬車尚且寬敞,不如……同乘馬車吧。”
對於蕭寧遠來說。
是騎馬還是乘車,都是一樣的。
但蕭寧遠看了一眼身旁的玉姣,見玉姣滿臉風霜,瞧著萬分憔悴,心中就軟了下來。
他微微頷首:“那便叨擾了。”
馬車之中。
玉姣和蕭寧遠並肩而坐,沈寒時坐在蕭寧遠的對麵,這馬車雖然寬敞,但如今坐了三個人,還是略顯狹仄。
沈寒時親自斟茶。
他將兩個茶盞,放到了自己的對麵,以此斟滿,然後抬手示意大家請用。
玉姣拿起茶盞來用。
玉姣飲茶的時候,恰逢馬車一個顛簸,手中的茶盞便脫手掉了下去。
蕭寧遠眼疾手快,將玉姣手中的茶盞托住。
整個過程之中,那茶盞之中,一滴茶水都不曾濺出。
蕭寧遠輕聲道:“姣姣,小心一些。”
玉姣乖巧點頭。
沈寒時輕笑了一聲:“蕭伯爺倒是好雅興,出來追擊匪徒,竟然還隨身帶著美妾。”
玉姣聽了這話,瞬間警惕了起來。
沈寒時明明知道,蕭寧遠去了西山田莊尋自己,又用追擊匪徒到此處,圓了蕭寧遠的欺君罔上之罪,如今為何還要提起自己隨行之事?
這讓玉姣有一種莫名的心虛。
當初她從田莊往外跑的時候,沈寒時並未離開,而是在不遠處等著。
可她走了後,為了避嫌,並未和蕭寧遠提起沈寒時對自己有幫助的事情。
如今……她倒是有一種,莫名的做賊心虛的感覺。
怕沈寒時對蕭寧遠提起此事。
若最開始她便給蕭寧遠說清楚也就罷了,可最開始沒說,現在若是給蕭寧遠知道了……倒顯得這件事有鬼一樣。
再清白的事,也經不起欺瞞後的揣測。
尤其是男女之間。
哪怕最開始的時候,隻是為了避免一些不必要的麻煩,說了一些善意的謊言。
可當有朝一日,這謊言被戳破之時。
本來隻是一分的謊言,便會被人揣測成十分。
蕭寧遠眉眼溫和地看了看身旁的玉姣,輕笑道:“我離府數日,姣姣她心中不舍我,便晝夜奔襲來尋我……恰逢再此遇見。”
蕭寧遠這個借口用得很好。
言下之意,便是他不曾回京,是玉姣自己尋來的。
玉姣看向沈寒時。
沈寒時笑了笑,嘴上還感慨了一句:“蕭伯爺和玉側夫人,當真是感情深篤,叫人羨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