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說我是雁王棄妃,哪有臉再踏進您的門檻兒。”
“而且···您那園子現在什麼都沒了,我要是過去還得被你們扒皮。”她睨了眼臟兮兮的棉被,一臉嫌棄,“東西也拿走,彆臟了我門前的地。”
“你!”
謝鈞驚得說不出話來,而劉氏確定自己沒看花眼後,又是嫉妒又是不甘,“你有熱湯不孝敬父母和長姐,躲在這兒一個人偷吃,你···”
謝晚意麵上裝得再淡定,心裡也湧著一股火,在謝家十幾年被冷落,過得還不如老媽子的時光清新浮現腦海。
“不是給你們送飯了嗎?大娘子吃了我的米,回頭來指責我?我就是喂條狗還知道搖尾巴。”
“老爺!”劉氏火冒三丈,“你聽聽你養出來的女兒在說什麼!”
“那白飯是瑤環有本事買來的,跟你有什麼關係!”
謝晚意一點都不意外,冷笑,“大娘子真是蠢。長姐要真有本事也不會被惡民圍堵了。”
“她真如你說的那麼厲害,用得著你們放下身段來求我?”
劉氏一噎,聽她繼續道,“我說錯了。大娘子這架勢哪是求人,分明是要活搶。”
謝鈞眸光驟狠,徑直道,“你有什麼都拿出來!否則,彆怪我與你斷絕父女情誼。”
謝晚意抿唇,雙瞳因生氣而透亮,如同被水洗過的玉石,看得謝鈞沒來由心慌。
她道,“父親與我之間有什麼情誼?是我少時幾次發燒快被燒死,你都沒施舍我一副藥的情誼,還是你明知大娘子克扣我月例,逢年過節還要責備我不曾為你們準備禮物的情誼?”
謝鈞下意識張嘴,卻發現無以反駁。
“你我之間沒有情誼。至於父女關係···”謝晚意嘲弄勾唇,“斷和不斷有什麼區彆。從今往後,我也不求你庇護,也請你討飯彆來我門前。”
謝鈞最後是被劉氏拖回去的,一進園子就嘔了口血,下半身癱了。
劉氏哭著罵了好幾個時辰,可這地方不是京城,人們吃都吃不飽,哪有心思看笑話,反倒是她嚎啕許久,招來黑甲兵一鞭子。
“閉嘴!哭喪呢你!驚擾了貴人,有你好受的。”
劉氏挨了一鞭子被王媽護在懷裡,咬牙哭得上氣不接下氣。
謝晚意得知謝鈞癱瘓,心裡還是隱隱刺痛了幾下。
正好太極佩傳信過來:看來你手段不錯,你長姐這幾日都沒來找事。不過,她並非能吃虧的性子,這麼安靜,怕不是你父親和主母要來問罪。
謝晚意垂首,什麼都瞞不過他。
正好她心裡也堵,便告訴對方,自己和父親恩斷義絕,他回去後便癱了。
本以為他會勸自己放下過去,或者拿孝道壓她。
沒想到他說:那你要警惕,你長姐和主母多半會把不如意全算到你頭上,報複你的理由又多了一條。
地窖這會兒沒燒著乾柴,可謝晚意竟不覺身上冷。
又過了片刻,桌上多了兩個瓶子,一個上頭寫著避毒粉,另一個是百花解毒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