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樣是落水狗,謝瑤環又哭又喊,雙手胡亂拍打,儘管被謝晚意抓著,卻還不領情,一個勁兒推搡她。
“放開我,你···誰讓你下來的!”謝瑤環並不知道雁王是要看著她自找死路,還以為是謝晚意破壞她好事,氣得不輕。
謝晚意道,“你到底要不要命了?”
謝瑤環還想打她,“壞我好事!你趕緊滾開!”
謝晚意懶得跟她掰扯,死死抓著領子把人拖到了岸邊,謝瑤環朝著裴恒所在的方向還想喊救命,可發現自己已經上岸了。
謝晚意渾身濕透了,頭發上的水珠吧嗒吧嗒往下掉,露出胳膊上被謝瑤環捶打過的痕跡。
裴恒隔著雖遠,但卻看得清楚。
聞淵摸了摸後腦,“王爺,這···怎麼回事?”
裴恒微微勾唇,最後一眼對上謝晚意清亮冷靜的雙眸,她倉皇避開。
本以為是個小插曲,可後來回到席上,事情卻被太子妃鬨了出來,那佩兒跪在殿中哭哭啼啼說她們家小姐落水的樣子被人瞧見,不活了。
太子妃挺著胸脯,“你隻管說是哪家公子,說媒下聘就是,哪能讓謝小姐尋死。”
佩兒小心翼翼看了裴恒一眼。
本就是設計好的一切,太子妃故作驚訝,“莫不是雁王殿下?”
“你可看清楚了?”
佩兒膽戰心驚點頭,又冒出幾個侍衛和宮女作證,裴恒沒跑了。
太子妃猶豫道,“以你們謝家的身份···確實是高攀雁王了,不如等我稟明父皇再做決定?”
裴恒被算計也不見情緒波動,“太子妃這是想給臣弟安家了。”
“本宮哪有這個資格,還需請父皇定奪。”
“你與謝小姐這事也算有緣,總不能真的讓人家姑娘去死吧。”
裴恒嗤笑,“當時落水的是兩人,本王可沒瞧見什麼謝瑤環,本王看見的是···”
那是裴恒第一次當著眾人的麵把一個女子從頭到腳形容出來,還說她渾身濕透,胳膊上有紅痕。
話說到這個份兒上,太子妃再想把謝瑤環給他也不可能了。
謝瑤環和謝晚意被叫過來的時候,一個渾身濕漉漉狼狽不堪,一個卻已匆匆換了身丫頭的衣裳,生怕被人發現自己落了水。
謝晚意丟不起謝家的人。
可她萬萬沒想到,在謝瑤環哭訴了一通後,雁王修長的手指指著自己,“本王說的是她。”
······
裴恒忽然發現自己對當時的情形記憶猶新,本以為謝晚意是個倔強率真的女子,可沒想到···
他落筆,“縱人來人往,無人知冷暖。”
“說來不怕杏雨姑娘嘲笑,如今能同我一起用飯的也隻有遠隔千裡的你。”
謝晚意看著這行字,心跳突然加速,麵上也熱起來,害她還得深呼吸才能慢慢平靜。
不等回複,他又問,“那你呢?”
“女子十四、五歲便要議親,姑娘可許了人?”
謝晚意心臟都快跳出來了,可下一秒想到自己是個棄妃,眼裡所有的光都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