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嬤嬤道,“這種事本來就不是配不配,而是彼此願不願意。世家小姐們的相配,是因為利益牽連,不得不那麼做,可又有幾個女子能真正求個全心全意為自己的好丈夫。”
“在這般情況下遇到的,才是真正能不離不棄的。”
謝晚意低喃,“不離不棄···”
真的能行嗎?
裴恒回京後已過了年十五。
薑歲禾在王府掛了各式各樣的花燈,穿著海棠紅夾棉的儒襖站在門口迎他。
裴恒一下車,她就紅著眼上前,“王爺可算回來了。”
“路上累嗎?有沒有覺哪裡不舒服?”
裴恒幾不可查避開她伸過來的手,“不累。沒有。”
薑歲禾神色一顫,往日王爺隻是性子使然寡言少語,如今···她敏感察覺到了他的敷衍和不耐煩。
薑歲禾本就日日擔心自己前功儘棄,這一刻,現實比她預想的還要殘忍。
可她仍然努力擠出笑,“歲禾一早起來就給王爺準備了愛吃的,您歇歇就用飯吧。”
“王爺不在,府裡過年都冷清清的。”
“現下總算把您盼回來了。”
裴恒從始至終神色平淡,“嗯。”
薑歲禾回去補了妝,早早到正廳等,還和李媽一塊兒擺了飯。
裴恒換了身衣裳出來,薑歲禾細細打量,發覺他並沒有明顯的疲累和消瘦,“見王爺安好,歲禾便能放心了。”
裴恒看了眼滿桌子豐盛的菜肴,竟不如杏雨姑娘的一碗豆漿和烤地瓜讓他有胃口。
薑歲禾給他夾菜,“王爺嘗嘗,還是家裡的飯更合胃口。”
裴恒心不在焉,也沒吃出什麼特彆的口味,一頓飯下來都是薑歲禾在說,他筷子也沒怎麼動,自然話也沒聽進心裡。
到後來,薑歲和的笑容都僵硬了,“王爺在想什麼?”
裴恒回過神,懶懶道,“沒什麼。”
“本王還要進宮見父皇,你···晚上不必等本王用飯。”
薑歲和喉嚨澀得發疼,垂眸的瞬間楚楚可憐。
“還有。”裴恒走出正廳又回頭。
薑歲禾心下一動,眼熱心切的看過去,豈料他說,“往後也不必等,你吃你的。”
薑歲禾一陣眩暈,不知何故,雁王這次回來···好像一點兒位置都沒給她留了。
是因為那個玉佩和女人嗎?
如雁王妃那樣的女人,薑歲禾不怕,有的是手段對付,眼下同那一塊兒玉佩,她又能如何?
摔了還是砸了?
“王爺。”管家手裡拿著一封信進來,“驛站送的。”
“王妃從燕臨給您寫的。”
因燕臨兩個字,裴恒眸光微微一凝,那一瞬間他下意識摸了摸腰間玉佩。
謝晚意?
她又想折騰什麼。
“本王有事進宮,放書房吧。”
“是。”
裴恒這一放,就再沒想起這回事,自然謝晚意在方嶺是等不來回信的。
裴恒進宮時與宋清和撞了個正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