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讓人去送帖子,想見宋清和一麵,才知他連夜就起程離京了。
“混賬!”太子氣得摔了茶盞,“他這是故意避著我呢!”
“父皇也把他看得緊,生怕本太子接觸。”
“哼,到底是沒老糊塗。”
裴恒從蜀中立了功回來,皇帝又把兵部的指揮權給了他,這下可謂真正能和他分庭抗禮了。
太子現在後悔也來不及了。
與此同時,宋清和一路馬不停蹄,直至出了京城地界才放緩速度。
賀剛追上起來氣喘籲籲道,“將軍,您這跑得跟逃獄似的,不知道的還以為咱要乾什麼呢。”
宋清和眯眼,“京城不自在,當然要逃。”
賀剛喝了口烈酒,身上緩和不少,笑道,“屬下看您是想謝小姐吧?”
他一說,後頭的士兵也笑出了聲。
宋清和喉嚨一緊,想到昨日離開時看到雁王腰間的玉佩,和謝晚意那個太極佩很像,隻是顏色更白,花紋也略有不同,但一眼看去就是很像。
太極佩的神奇他領教過,所以這會兒心神不寧。
可轉念又想,興許京城的玉佩樣式都那樣。
可···他說服不了自己,從古至今能傳遞東西的玉佩有謝晚意那一塊兒就夠驚世駭俗的了。
他沒問過謝晚意,她的神明是不是也有一塊相同的玉佩,可當他看到雁王的玉時,某個可怕的念頭油然而生。
不會的。
怎麼可能。
與此同時,裴恒壓著心裡眾多疑問給對方寫信,婉轉詢問了藥粉的事。
很快就收到回複。
信上說宋將軍不會跟她要配方,還表示她有任何要求都能滿足。
裴恒眉心一皺,也就說她沒有把功勞給彆人,宋清和口中的罪人,就是她自己!
裴恒捏著信箋的手克製不住發顫,眼前清秀好看的字跡,從前一幕幕的回信在腦海清晰浮現···
他胸口湧動起難以承受的一股複雜,雜糅著破碎的疼痛感。
漸漸呼吸淩亂,胃口一陣灼燒,絞痛起來。
裴恒一直忍著,蜷縮在椅子上,冷汗連連,咬著牙沒吭聲。
這點痛比起她被流放方嶺算什麼。
他一時分不清自己是恨她的丈夫瞎了眼,還是慶幸他把人拋棄,才讓自己有機會與她相識。
杏雨,杏雨。
他被冷汗浸透的掌心緊緊貼著玉佩,昏迷前一直喚著她的名字。
他想抓緊,奈何失力的瞬間還是撞翻了手邊硯台,驚動了聞淵。
現在聞淵和沈歸複已經有了默契,不再通知薑歲禾,而是直接去找程太醫,李媽煎了府裡留著的藥先喂給雁王。
聽他喚“杏雨”,李媽身子一顫,先是不可置信,而後眼圈一紅,“您現在喚王妃有什麼用。”
“人都被趕到方嶺去了,也不知還活著沒有。”
裴恒模模糊糊聽到死不死的,無意識回應著,“不能死···”
“不會死。”
因他一直攥著玉佩,冷汗浸到裡頭,色澤越發透潤。
與此同時,遠在方嶺的謝晚意忽覺胸口一痛,渾身說不上來的難受。
“小姐!您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