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把卡包合起來時,想幫他收好,身後出現一張骨節修長的大手,把卡包拿走。
嚴景馳從浴室裡出來,剛洗完的頭發還沒有吹乾,落在額前微微擋住雙眼,眼裡滿是不悅。
“不要亂動我的東西。”他語氣裡是警告,跟剛剛在床上親密的樣子判若兩人。
他背過身把卡包收到公文包裡,全身上下充滿著疏離和防備。
嚴知許怔住,他因為一張照片防備著她?
疑惑不解地看向他,那不是自己的舊照片嗎?
不等她開口詢問,嚴景馳好像覺得自己剛剛的行為不妥。
回過身,捏住她的下巴,曖昧不清的眼神下是戲謔,手指揉弄她那還未消腫的紅唇,帶著玩味。
聲音清冷不帶**,語言卻挑逗至極,明顯在轉移話題,“畫展時間要來不及了,如果你不想去,我可以再來一次。”
嚴知許臉頰被撩撥得通紅一片,雙手輕微用力的推開他。
思緒被打亂,照片的事被她拋在腦後。
嚴景馳這次到M國出差,收到畫家海琳在M國舉辦畫展的邀請函,特意帶著嚴知許一起來,工作結束後帶她去看畫展。
畫家海琳,三年前隱退,舉辦畫展次數屈指可數,這次在M國舉辦畫展,屬於難得。
嚴知許快速打扮好自己,嚴景馳早已換好一套新的西裝。
畫展距離酒店很近,走路過去。
二人相互挽著,走在街道上,氣氛正好,嚴知許感覺自己好幸福時,嚴景馳突然停住不走了。
“景馳,怎麼了?”嚴知許跟著他的視線看過去。
街道的另一邊,一名渾身臟亂,看不清衣服顏色的女人,不顧馬路上車流的危險衝過來。
推開嚴知許挽著的胳膊,緊緊抱住嚴景馳的腰。
哭得撕心裂肺,上氣不接下氣,“景馳,我終於遇到你了,你來找我了對不對?”
嚴知許被推到一邊,雙眼有一瞬間被太陽光刺痛。
她感覺這個女人好眼熟,很像卡包照片裡的女人,同時也很像自己。
“可心?是你嗎?”嚴景馳聲音顫抖,不敢置信,雙眼緊緊鎖著懷中女人,不敢眨眼,生怕女人再一次消失不見。
明明剛剛跟嚴知許求婚的男人,現在在大街上,當著她的麵抱著另外一個女人。
還親密地用手輕輕擦拭懷中女人的眼淚,動作小心輕柔,像是怕碰壞了世間最珍貴的寶貝一樣。
“是,是我。”懷中的女人泣不成聲,用力點頭。
女人身體瘦弱,卻緊緊地抱著嚴景馳。
一向有潔癖愛乾淨的男人,此刻緊緊抱著懷中女人,不停地安撫輕哄,就像失而複得的寶物,生怕動作重了一下,而傷害了懷中的女人。
二人好像獨處一個世界,屏蔽周圍所有。
也屏蔽了嚴知許。
嚴景馳似乎忘記了身邊還有嚴知許的存在,脫下昂貴的西裝給懷中女人披上,雙臂穿過女人的膝下,把哭暈過去的女人緊緊抱在懷裡,往酒店處返還回去。
嚴知許像個局外人樣被留在原地,她剛剛被撞得胳膊,還在隱隱作痛。
她的腰間,還殘留嚴景馳身上的餘溫。
而剛剛跟她在床上抵死纏綿的男人,跟她求婚的男人。
此刻在大街上,拋下她,扔下她獨自一個人。
抱著一名不知從哪裡跑出來的女人,拋去優雅矜貴,不顧形象,把衣衫襤褸如乞丐般的女人抱著跑回酒店。
四周行人看熱鬨般,指指點點。
嚴知許想追上去,邁出第一步踉蹌一下。
扶住街邊的建築,穩住自己的身形。
等抬頭看到窗戶裡的自己,精致的妝容透露出狼狽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