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知許手用力攥著文件,心中怒火中燒。
嚴景馳背靠在椅背上,薄唇微張,聲音冰冷,透著不可一世的傲慢,似在施舍獎賞,“這三年辛苦你了,你是孤兒,沒有家人和去處,我願意花錢養著你,每年金額提升到三億。”
“三年簽一次合約,如果你懂事乖巧,不會再打擾到我和許可心,我會一直養你到老。”
“這套彆墅給你住著,但你往後不能出現在許可心麵前,以後我不會來這幢彆墅,也不會碰你。”
“今日醫院發生的事情,不管對錯如何,日後我都不希望再次發生。”
冷漠無情,根本不把嚴知許的思想和尊嚴當回事。
聽他說完,嚴知許被氣得肝疼,他哪裡來的自信,她會選擇活在陰暗下生活見不得人?
幸好,她早早就決定離開他,不然她此刻的難堪到何種地步。
她當初是選擇做他的情人,但那是因為他的臉,而不是因為他的錢。
她毫不猶豫把文件推回去,眉眼堅定無比,全身每一個細胞都帶著拒絕。
跟他劃清界限。
“這份契約就不必了,你如果真覺得我不容易,那你就早一點放手,提前解除合同,還我自由,也好讓你的可心安心。”
書房的空氣凝固片刻。
嚴景馳真切意識到,嚴知許想離開他。
他話語狠厲中帶著威脅,就連以往良好的紳士風度都在不自覺中被拋掉,“嚴知許,你可想好了,你一個沒有家世的孤兒,就連學曆都沒有,在這個城市怎麼生活下去?”
“靠你上的興趣班,學得破畫畫嗎?”
嚴知許猛然間被他吼得一愣,他的語言像一把尖刀,一下下割裂刺穿她的自尊心,切成一塊塊,在狠狠推倒在地。
她清楚知道他在談判時言語鋒利,對待敵人更甚,隻是沒想到他會把談判時的尖刀對準自己。
她是孤兒就是錯,就是被他任意擺弄的對象!
她愛好的畫畫就是不務正業!
在他眼裡就是一個除了上床沒有任何價值的人!
他根本沒有把她當成替身,而是把她當成一個排解身體需求的玩物。
她更加慶幸,自己選擇離開是對的,沒有和這樣的男人結成婚過一輩子,是幸運。
“嚴景馳,如果當初知道你現在會是這樣想法,我就是打工還你的醫藥費,也不會簽下合約選擇跟你在一起。”嚴知許紅著雙眼嘶吼,聲音憤恨決絕。
好,好得很。
嚴景馳引以為傲的自控力徹底被怒火點燃。
他處處為她著想,看她可憐,怕她餓死,怕她生活不下去,給她錢花她竟然不領情。
既然她不領情,他便徹底不再管她。
“嚴知許,既然你想出去受苦受累,我看也不用等到合約結束,我現在就可以放你離開。”嚴景馳聲音冷厲,帶著上位者凜然的氣勢。
她隻是一個床上替身,優點就是乖巧聽話,現在這些特質都沒有了,她也沒有存在的必要。
她如何跟許可心比。
“求之不得。”嚴知許回答硬氣,帶著快意。
“日後,彆想著回來求我。”嚴景馳從椅子上站起身,恢複成平時,麵無表情的模樣。
隻是心裡的氣憤還沒有消散,充斥在身體全身。
“放心,我就是餓死在外麵,我也不會回來求你。”嚴知許毫不畏懼回看他的視線,一字一句回答。
嚴景馳繞過書桌,繞過她,目不斜視大步離開,關門狠狠用力,巨大聲響顯示著主人心中的憤怒。
這些嚴知許都不在意。
她,自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