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求求你放過我,我知道錯了,我這就聽從你的安排回老家。如果你覺得距離還不夠遠,我可以出國,不會再打擾你的生活……”
眼前許可心懦弱求饒的樣子,一度讓嚴景馳懷疑。她還是當年那個心地善良,把他從死神邊緣救回來的人嗎?
她怎麼變得如此麵目可憎?光是讓人看一眼就會心裡發恨!
“不喜歡這個懲罰?沒關係,我們換一個。送你做回老本行可好?”
老本行?
許可心猛搖頭,眼淚鼻涕糊了一臉。
“不,不要!不要送我回去!”
那段經曆就是她的噩夢,是她想逃離的魔爪。
嚴景馳怎麼會知道?他跟那人的交易不會就是把她送回去吧?
不行,她不能回去……
嚴景馳嫌棄地站起身,全程沒有碰過她一下。
離開這間房子,對門外的張偉冷聲吩咐。“送到國外的賭場去。”
“是,老板。”
嚴景馳獨自一人乘坐電梯離開,留下張偉等人善後。
張偉推開房門再度進去,許可心依靠在牆角,精神不正常般,抱住頭一個勁兒地說不。
……
嚴景馳沒有回地下車庫的車裡等,而是往小區的正門外走。站在街邊,神情冷漠如霜,整個人還沒有從剛剛對許可心的怨憤中走出。
忽然,他察覺到身旁不遠處隱約傳來腳步聲。他側過頭。
隻見海琳站在昏黃的路燈下。
那股燈光,包括她整個人,都像一股暖流一樣,徐徐向他襲來。驅趕走他血液裡流動的陰寒。
他斂了斂眼眸,把眼底那還未來得及消散的殺肅之意徹底清空。
走到她麵前,聲音低沉疲倦。“你怎麼來了?”
海琳向小區內望了望,隨即來看向他。聲音聽不出喜怒,“來看你笑話。”
“好,你想看,我說給你聽。”嚴景馳低頭看向她的腳,光腳穿著拖鞋,看樣子出來得很匆忙。
她是在關心他嗎?
是的吧!
一股暖流在嚴景馳的心底湧動。
“上車。”他打開副駕駛的車門,海琳沒有拒絕,走進去坐下。
嚴景馳繞過車的另外一旁,進到主駕駛,講他母親姚華是怎麼樣被許可心殺死,講他是如何調查到的視頻,講許可心失蹤那三年的過往,講跨國項目又是如何被許可心盜走,又把方案轉手交給了誰……
說完,自嘲地扯了扯嘴角。喉結滾動,咽下心裡的苦水。“笑吧,你想怎麼樣嘲笑我都行。”
嚴景馳把他那最醜陋、醜陋到流膿發爛、最不堪入目的傷口毫無隱藏地展現在海琳麵前。
供她儘情笑話。
他年少時心底的白月光啊,竟然會在十五年後殺死了他母親!
這種八卦,不管在哪兒都會成為津津樂道,最炸裂的新聞吧。
更不要說許可心還跟他的堂弟發生關係,偷盜他集團裡的機密文件交給競爭對手。
真是眼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