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後,海琳這個當媽的還是不放心安安,非要把他拉回兒童房,撩起上衣檢查。看看到底受傷沒有?
彆是安安為了怕她擔心,故意隱瞞不說。
後背,肚子前,還有四肢都檢查了個遍。輪到檢查小屁股時,安安死命地拽住自己的褲子。
開口求饒,“媽咪我的屁股真沒事,我什麼傷也沒受,被爹……”
“被嚴叔叔保護得很好。是他受傷了,受了很重的傷,被那些人用鐵棍子狠狠打在後背。”
“原本裡麵有一個棍子是要打中我腦袋的,是嚴叔叔用身體把我護住了。”
在海琳看不見的角落裡,安安悄悄吐個小舌頭。幸好他及時刹車,不然可就把爹地喊出來了。
都怪剛剛在車上時喊順嘴了,一時半會兒還有點反應過來。
海琳似充耳不聽安安對嚴景馳的誇讚說好話,輕微用力在他屁股上拍打一下,真的確認他沒事。
“哎呀!媽咪你彆打了,要是讓文文妹妹知道她就該笑話我了。”安安捂著小屁股,在床上麵對著媽咪坐下,防止她再打。
“還文文妹妹,今天晚上你哪裡也不許出去,老實一點待在家裡。少讓我擔點心!”話到末尾,食指在安安額頭用力點了一下。
安安配合地仰倒身體,“哎呦”了一聲。
立馬坐起身指向床頭櫃上的藥盒,“媽咪你快去給嚴叔叔上藥吧,他傷得很重,再晚一會兒估計就疼得暈倒起不來了。”
抓住機會幫嚴叔叔賣慘。他也是,明明在回來時說好了,他進家門後怎麼就不跟媽咪說自己疼呢,還得讓他這個做兒子的來幫忙。
真是操不完的心。
海琳看向床頭櫃上的藥盒,嘴角微微抿緊,另一隻放在腿上的手慢慢蜷縮握住。卻再一次對安安警告道:“聽見我說的話沒有?”
“聽見啦媽咪,今晚不出去找文文妹妹玩。”
安安拿過電話手表給自己戴上。原本是被那群小混混給扔了,又讓於飛叫人給找回來的。
他不能出去找文文妹妹玩,那給她打個電話總可以吧?
海琳沒再待安安身邊,拎起醫藥箱離開兒童房。
剛打開門,便見嚴景馳站在門外。原本向上梳起顯人硬朗的發型,此刻柔順地垂到眉眼上,可能是他受傷的緣故,顯得他毫無攻擊力。甚至有點虛弱。
海琳腦中響起剛剛安安跟她說的話。
“嚴叔叔受了很重的傷!兩根鐵棍狠狠砸下來時,嚴叔叔為了保護我,把我抱在懷裡,用自己的後背去承受!那兩根鐵棍全打在了嚴叔叔的身上!”
海琳垂下眼眸看著地麵,呼吸聲在二人之間清晰可聞。過了能有幾秒後,她把手中的藥盒伸到嚴景馳麵前。
“謝謝你保護安安。聽說你受傷了,藥盒給你,你去客房上一下。”
這是從婚禮拒絕嚴景馳的手捧花到現在,第一次開口跟他說話。
“我……這都是我應該做的。畢竟安安也是我的……”嚴景馳伸出手去接,手已經握在了藥箱的把手上。和海琳的手,就差那麼幾指間的距離。
難得海琳主動跟他說話,嚴景馳磕磕絆絆的,有點不知道怎麼回答他。
還是安安在屋裡聽不下去了,跑到門邊開口打斷。
“媽咪,嚴叔叔受傷的位置在後背,他自己上不了藥。你就幫他上藥吧,他今天可是孤身一人闖進綁匪窩裡,把你親愛的兒子救出來。”
安安要給文文妹妹打電話還沒打出去,就耳尖地聽到了媽咪和嚴叔叔的說話聲音。誰讓媽咪沒有把門關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