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序章
-
死亡無非是生者的倒影,
黑暗也不過是光明的序曲,
當累累的白骨堆積在一起,才能高聳起最榮耀的寶座。
當肥美的血肉糾纏在一起,才能舉辦出最歡騰的宴席。
當哭泣的寒風吹散的時候,
是誰在幽怨的歌唱?
當死亡的陰影籠罩的時候,
又是誰在守望
當苦與淚、血與悲,都成了憐憫世人的哀思,
當屍已冷、魂已飛,誰又是深閨裡的夢人。
那敲擊在骸骨上的悲鳴啊,
請帶走一切的苦難。
那無法再言說的話語啊,
請不要腐爛。
我們向祖先致敬啊,是否在致敬黑暗?
我們向高山攀爬啊,是否腳上早已稀爛?
當仙人的花園裡,長出願望的花朵,
當幽冷的墓園中,長出欲望的果實。
誰又是我們的主宰,
這一切又讓誰來評判?
--------------
東海之上,碧波萬頃,無數的小島星羅棋布的綴在其間,仿如繁星般大大小小的不計其數。
其中一個小島上,幾十個精壯的漢子正在一個老者的指揮下,忙忙碌碌的往一艘將要出海的海船上搬運著各種生活所需。
海船的船頂坐著一個一身玄衣的男子,他寂寥的身形傲然挺立。
隻見他盤膝而坐,正在船頂默然打坐修煉,並不去管下麵如何忙忙碌碌、嘈嘈雜雜的眾人身影。
眾人雖然手下不停,但大家熱烈的眼神卻時不時會忍不住的望一望船頂上那個年輕身影。
那是他們稱之為仙師的存在,每一艘出海的海船都要請上這樣一個仙師護衛,以防止在海中被妖獸襲擊。
因此,眾人對仙師都是既陌生又熟悉,既崇拜又親近。
突然,一個重重的箱子不知是誰沒有放穩,從高處掉了下來。隻聽“嘭”的一聲,砸到一個漢子的腳背。
“啊!”一聲慘叫傳來。
可能是砸下來的箱子太重,被砸到腳背的漢子脫口而出的叫聲都變了調。他的臉色迅速蒼白起來,豆大的汗珠唰的一下就流了下來。
負責指揮的老者既生氣又心疼,跑船是賣命的活計,雖然收益很高,但往往損失也很大。
所以因為信任的關係,一般跑船的都是同族子弟一起出動。這個後生晚輩雖然比較木衲,但好在乾活從來不惜力。
這一下聽聲音肯定是把腳砸的變了形,這麼一來,出不了船還是事小,就怕以後落下殘疾,自己可怎麼跟他的父母交代?
就在老者的腦海中剛轉了這些念頭時,眾人已經七手八腳的把箱子挪了開來,隻見得一片如黑雲般的身影“忽”的一聲同時從船頂飄了下來。
眾人七嘴八舌又帶著一絲敬意的喊著:“千仙師,仙師大人!”一邊恭敬的讓開條道來。
坐在這艘船頂的,正是千雲生。
自從南蠻一戰後,為了掩藏體內攝魂幡的秘密,也為了給攝魂幡收集更多的魂魄,所以他一路流亡到了東海。
千雲生走到被箱子砸到的大漢身邊,看著他幾乎被砸爛了的半個腳掌,不禁皺起了眉頭。
第(1/3)頁
第(2/3)頁
像大漢這樣嚴重的傷勢,其實用一張回春符就能治好。
但是一張回春符需要兩枚靈石才能買到,跑一次船的收益也才將將十枚靈石。顯然,千雲生是舍不得把這樣的符籙用在這跟他毫不相乾人的身上的。
他沉默了一會,在眾人期盼的眼神中,眼看著那漢子快要疼得暈厥過去之時,站起身來吩咐道:
“先給他喂點止痛散,然後備點清水和乾淨的毛巾,再把他扶到陰涼處,我來處理。”
眾人見千雲生有了吩咐,連忙七手八腳的動了起來,不一會兒就收拾出一個簡單的地方。
為首的老者也趕了過來,一連串的好話和馬屁拍的千雲生都差點皺起了眉。
發現自己可能是拍到了馬腳上,老者才訕訕地閉上了嘴。
畢竟這世上好話不要錢,真要他拿出靈石來酬勞仙師,顯然他那自私摳門的毛病又讓他狠不下這個心。
千雲生不去管跟在身邊的老者,畢竟這樣的人他看的多了。
這世上總是恩將仇報的太多,以德報怨的太少。人們總是對失去的錙銖必較,而對得到的又不太在意。
所以對於千雲生來說,他很早就知道,近之則不遜,遠之則怨的道理。反而這樣淡淡的,不要過於對彆人報以期望最好。
他慢慢走到大漢的身邊,看著他已經被砸爛的血肉模糊、混合著碎骨和翻開的皮肉與慘白的筋膜的半個腳掌,示意一邊的人把止痛散給他灌了下去後,從儲物袋裡拿出一柄小刀來。
這小刀是一柄符具,隻要灌注靈氣以後就能激活上麵的符文。甚至就連沒有靈氣的凡人如果借著靈石也能使用,隻是效率極低罷了。
老者的海船上就備有兩三套這樣的符具,都是些粗大的家夥,笨重的隻能固定在船上使用。
其中一套是用在船身,專門有“堅固”的作用,可以防止海妖的衝撞;還有一個布置在船尾,有“迅捷”的作用,能大大的提高海船在一瞬間的速度,擺脫一定的風險。
而這種精致小巧的靈具往往都是掌握在仙師大人手上了,眾人都沒有見過,一時之間都睜大了雙眼。
千雲生輕輕的往小刀裡灌注靈氣,不一會兒小刀的刀身就開始滾燙起來,仿佛燒紅的烙鐵一般。
這小刀有“鋒銳”和“烈焰”兩個符文,比船上隻有一個符文的符具高了一個等級。
千雲生控製著自己的靈氣輸入,除了“鋒銳”讓小刀變得銳利凜然外,另外一個“烈焰”則被他控製的隻薄薄出現在小刀表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