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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最後一頭最碩大的吞海鯨哀嚎著被密密麻麻的魔蟲徹底啃食乾淨,大陣終於到了油儘燈枯的時候。
魔女坐一言不發的坐在妖魔的眉心間,皺著眉的看著眼前的這一切。
現在甚至都不用她出手,僅憑著這麼多魔蟲身體重重的壓下,就足以把枯朽的大陣壓垮。
不過魔女卻殊無得色,雖然經過了苦戰,終於破開了這個像烏龜殼一般的東西,但似乎期待的勝利並沒有到來,反而讓真相更加的撲朔迷離。
她站起身來,破開大陣的魔蟲湧了進去,撕咬著幾具零落的屍體。
和她付出的巨大代價比起來,這麼一點微不足道的小小的勝利甚至比失敗還更加刺眼。
魔女冷著臉的緩步走進了陣法的中間,環顧著四周還殘存的最後一點沒被破壞的陣紋,細細觀察起來。
終於,慢慢的,她冰霜般的臉色開始解凍,甚至越來越狂笑起來。
這笑聲聽起來就仿佛像是僅憑著自己再也壓抑不住的顫抖,甚至到了最後,她都已經不是在笑了,而是瘋狂的大笑聲中夾雜著嘶吼來。
這恐怖的笑聲也讓她身旁的魔蟲們都停止了進食的本能,紛紛的朝著外麵蠕動而去,就仿佛像是再要多聽到一些這樣的笑聲,它們就會爆體而亡似的。
直到過了許久,魔女才逐漸停止了這種笑聲,冷靜了下來。
她冷冷的盯著眼前的這一切,就仿佛像是要把這樣的恥辱徹底的印入到骨髓裡。
她氣得渾身顫抖著,但這樣反而讓她冷靜下來。
周圍的魔蟲也在她的意誌下紛紛集結了起來,盤桓在她的腳邊。
她猛的一揮手,牙齒間蹦出的話就仿佛像是帶著冰川深處最森冷的寒意“給我搜,就算翻遍稽下城也要給我把他們找出來!”
密室內,隨著眾人緊盯著的陣盤徹底失去了光彩,繼而碎成了無數瓣。他們明白,催命的腳步已經來到了門口。
大家多麼希望現在能出現奇跡,突然有七色彩雲飛來,上麵站著一位蓋世英雄可惜,從來成為英雄的都隻有自己,而不是彆人。因為英雄背負的是犧牲、罵名和不理解。
隻有當英雄死亡的時候,才有可能得到人們的一絲讚賞、理解和頌揚,但就算能獲得這樣榮譽的英雄都不多,更多的英雄甚至直到死時都還是默然無名,而真正的英雄顯然也並不在乎這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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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修士緊張的盯著警戒的陣法,很快的,陣法那邊就傳來了波動,一頭、兩頭、三頭,越來越多的魔蟲發現了他們的蹤跡。
魔女站在城主府的後堂,冷眼的看著這一切。
她看著足以讓人歎為觀止的精巧機關和奇妙的構思,不得不開始承認,阻礙自己發現真相的,其實不是彆人,恰恰是自己。
自己還是太小看這些凡人們了,以至於到現在才發現這根本不帶有任何一絲靈氣波動的精巧機關才是核心。
這些機關深藏的位置足夠巧妙不說,甚至還有大量的吸靈石做掩護。不得不說,這中間的奇巧構思,都讓人大開眼界。
不過這又怎麼樣呢?魔女在心中冷哼著,在絕對的力量和實力碾壓麵前,這些都隻是可憐的如螳臂擋車般的毫無意義。就如同冬雪之於盛夏,雨滴之於大海,終究都會消散的毫無痕跡。
更何況,這樣的努力能拖延多久呢?幾個時辰,還是幾天,或者十幾天?
對於欲魔這樣一個層麵裡的頂級存在,對於這樣悠長的生命體來說,這幾天甚至十幾天的時間簡直就和彈指間的刹那毫無分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