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這樣的交易和之前的汙蔑是決然不同的兩種情形。
這對於楊青來說,是一種死亡的呐喊!是一種已經掉入地獄以後,再一次從地獄中掙紮的爬出來,也要把那些惡魔們拉進地獄的倔強!
就算自己已經把靈魂賣給了惡魔,就算自己是從地獄重新爬出來,那也絕對抹殺不了之前自己的那種正義!
因此,當自己終於手刃那些十惡不赦的惡徒的時候。
當自己用一種更為殘酷的方式讓他們痛哭流涕的開始感受到他們曾經到底犯下了什麼樣的罪惡的時候,他甚至感受到了一種快意和欣喜。
這種快意甚至都讓他覺得自己所使用的那些力量,哪怕比起那些劊子手們更加酷烈上十倍的的時候,也不會感覺到有什麼羞愧。
這種感覺就像是當生活把一個窮人逼到一個極限,逼到他們哪怕憑著他自己用任何正常的手段都不能維持自己的性命和尊嚴的時候,那你隻會對於他的任何遭遇和行動,都表達出深深的同情。
楊青繼續的朝著外麵望去,外麵一層層的白色光芒和金色光芒交織著,讓裡麵呈現出的灰色怨氣越來越稀薄起來。
外麵的青年僧人甚至可能已經發現了他在裡麵的異樣,如佛門獅吼般的大聲喝道:“孽障,還不早點束手就擒!”
楊青冷冷的望著外麵,再看了看自己的這副白骨身軀,才恍然道,對方恐怕早就已經不把自己再當成同類了。
自己是怎麼走到這一步的
是怎麼樣就變成了這麼一個半人半魔的怪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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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青努力的去想,他才驀然發現,原來這一切的始作俑者,竟然就是那些被外麵的和尚們視為同類的東西的壓迫才造成的。
是那些所謂的被稱之為人的人,是那些披著人的外衣的妖魔,就這樣一點點的逼死了自己的妹妹,最後又把自己逼到了如今這般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境遇裡去。
於是他死死的盯著外麵,恨恨的問道:“為什麼!為什麼你們要如此對我?”
幽萍聖女和慧見顯然在外麵聽到了楊青的聲音,俱都眉頭一皺。幽萍悄然傳聲給慧見道:“看他的情況,似乎恢複了一點神智?”
慧見也皺眉道:“看來還真是如此,隻是不知恢複了幾分。”
幽萍道:“要不要我來試一試他?”
於是揚聲道:“你既已入魔,為何還負隅頑抗?不如早早投降,讓我們幫你早日渡化到西天極樂去。”
楊青盯著幽萍那仿佛菩薩般的美好臉龐,悶哼道:“到了西天,就能極樂嗎?若是在這邊不開心,到了那邊,就能一定開心嗎?”
慧見聽到對方的悶哼,也揚聲道:“阿彌陀佛,莫要著相了。此間種種事,終歸化塵土。你今日覺得該恨該怨,該怒該憤之事,其實終究都隻是一場幻夢罷了,又如何當得了真呢?”
楊青不屑的嗤聲問道:“若愛人不可救、恩人不可報、惡人不可懲、壞人不可滅,那我就算到了西天,證了佛果,又有何意呢?”
慧見一邊加緊敲木魚,金色的禪字如滔滔洪水般湧出,一邊義正言辭的說道:“阿彌陀佛,善惡到頭終有報,不是不報,時候未到。因此莫要擔心,隻要有惡,定然會受懲罰。”
楊青冷笑道:“大師莫要打禪機了,今日你阻我報仇,難道就是你佛家所講的機緣嗎?難道就是你佛家所講的時候未到嗎?”
“就我聞知,佛家最講懲惡揚善。既然如此,大師為何不與我一起,把那些壞人們一個個的捉出來殺滅掉?反而要阻礙於我?到底是你是我的機緣,還是那些壞人的機緣呢?”
說到這裡,怨氣似乎又對他有了影響,他開始癲狂的大吼起來:
“如果大師你是那些壞人的機緣,專壞了我的報仇之事,又如何能壓得服我心中怨念呢?”
吼完這句,隻見得他白骨身上的種種怨氣開始更快的湧動起來。
這番話就像是引動了周圍的整片幽怨之氣的共鳴一般,甚至有更多的怨氣開始朝著以他為中心湧了過來,這讓他身邊的怨氣恍若實質般的濃密起來。
悠哉文學,讓心靈去旅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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