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已無所怨?不見得吧,閣下難道就不想知道,真正殺了你妻女的,到底是何人嗎?」
「哢嚓!」
對方這話,霎時間宛如一柄毒蛇似的
軟劍。從絕無可能處突然戳中了他的咽喉,讓他絕無可逃。
一瞬間甚至令得他這個內心中,以劍為傲的劍客,都有種難以招架的感覺來。
似乎是發現了他的窘迫,酒癲子並沒有步步緊逼,反倒是放鬆了一些,仰頭輕歎道:「笑頭陀這人彆看他一臉笑眯眯的,但其實卻有些小肚雞腸。」
「尤其是他輸了錢後,總是渾身難受,非要心心念念地把錢贏回來才行。」
說完搖了搖頭,對著少白海道:「沒想到如此隱秘之事,竟然也能被你看破,還因此定計。最絕的是,你們竟然還敢在雲海城中行動!」
接著咂咂嘴道:「這心機、這手段,不愧是當年的天狂一劍,高!實在是高!」
少白海這會心亂如麻,哪裡還顧得對方是不是在真心讚譽。反倒是一瞬間掠過了無數念頭,雙目微紅地盯著對方道:「你的意思是說.....殺我妻女的不是魔修,而是另有其人?」
誰知就在酒癲子輕輕點頭肯定之際,「鏘!」
不知道從何處,一柄二十年都未出鞘的清冽長劍猛然掠出,直指麵前的敵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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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長劍或許是因為二十年都未出鞘,以至於仿佛歡呼一般微微顫抖。
而它的主人更是終於露出了當年天狂一劍的狂傲姿態,重新變成一劍在手、不及其餘一般。徹底變成眼中唯有長劍的天才劍修,大吼道:
「你騙我的!騙我的對不對!!」
「你們魔修最善操縱人心,想要騙我!不可能!不可能!」
而酒癲子則似乎無視了他麵前的這柄「采五山之精、六合之英」的一代名劍,反倒是喝醉了一般,中門敞開,拍手大笑道:「好!好!狂劍之名!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
「既然你不信我之言,何不一劍刺下?自古你們劍修不都是三千煩惱,全都一劍斬之?」
「隻要你一劍刺下,什麼前塵迷夢,什麼世情牽絆,什麼愛恨情仇,全都一劍可消?」
「可是你卻為什麼不肯斬下?你還在猶豫什麼?」
「你.......」
少白海從來沒有覺得身為一個劍修,僅僅就是舉著手中的這柄寶劍,就會這樣的難。他突然問自己,自己真的能一劍斬下嗎?自己真舍得一劍斬下嗎?
自己到底在相信什麼?在不相信什麼?二十年了,自己堅持的到底是什麼?自己.......
「你且記住,過往以後,任它魔焰滔天,你都要握緊手中之劍。哪怕獻出你的性命,也要咬緊牙關,揮劍斬之!」師傅的聲音言尤在耳。
「噗!」
在這一瞬間,少白海覺得自己內心最深處的那個堅殼終於裂開了一絲縫隙。
這縫隙一旦裂開之後,再也愈合不上。反倒像是長出個嫩芽一般,重新煥發出新的生機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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