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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知這海妖不變化還好,一變化反倒是令得千雲生哈哈大笑。
原來這「巫」之力對彆人還真是有些棘手,尤其是這一變二、二變四、四變八的法門,若是毫不知情的,還真是無從尋覓。
哪怕是對於千雲生來說,就算是有蠱王在手,但是因為不知道這「巫」之力的根腳,也不敢輕舉妄動。生怕得罪了什麼莫名的存在,徒增一個強敵。
可眼下這海妖出手變幻,反倒是讓千雲生看破行藏,哈哈笑道:「這不正是我在南蠻時候,送給那龍虎山的大禮嗎?」
原來當年千雲生送出此物的時候可沒安什麼好心,甚至他都沒想過,龍虎山竟然有本事將這巫俑給煉成。
可眼下既然知道了這「巫」之力是龍虎山在搞鬼,也知道了真正的跟腳是那巫俑和三派之後,千雲生反倒是心中落定了一半。
甚至他眉頭一皺,計上心來,嘿嘿拍掌道:「說不定金龍一族親事的麻煩,或許也可以著落在這些巫之力的身上,讓他們再鬥上一回。」
想及此處,他暗暗冷笑,先用神魂跟蠱王溝通,就見得那蠱王巨大的身軀微微一顫,它的背甲輕輕一扇,發出「咯咯咯」的聲響。
這聲響如同細碎的骨骼在摩擦碰撞,又仿佛一陣輕笑,若是不了解實情的人,恐怕直接就生出頭皮發麻的寒意。
緊接著,蠱王身邊的虛空忽然波動起來,仿佛撕開了一道細小的裂縫。無數的蠱蟲從裂縫中湧出,遠遠望去,就仿佛暗夜中潛伏的噩夢,驟然湧現。
它們體形極小,幾乎無法用肉眼捕捉到,但每一隻都散發出陰冷而詭秘的氣息。
這些蠱蟲恍若蠼螋,形態更是詭異無比。細長的身軀如同被折疊過的鐵線,渾身覆蓋著一層黑綠色的甲殼,隱隱閃爍著金屬的冷光。
甲殼的表麵還布滿了細密的棘刺,如同生鏽的刀刃帶著暗紅的印記。它們的頭部猙獰異常,細密的複眼泛著詭異的紅光,仿佛能鑽入世間任何的陰暗之地。
複眼之間,生出兩根細長的觸須,宛如觸角,輕輕晃動間,如同在空氣中都帶起了一陣寒氣。
這兩根絲狀觸須末端還布滿了無數細小的鱗片,輕輕一觸,似乎就能穿透一切障礙,直達神魂的彼岸。
它們的軀乾細長,肢節分明,每一節肢體都如同精密的靈物,靈活而詭異。尾部則生出一對鋏狀的尾須,如同一把鋒利的剪刀,寒光逼人。
那剪刀尾部時而張開,時而合攏,發出「哢嚓哢嚓」的聲音,好似隨時準備將神魂剪成碎片。
這些蠱蟲如同嗜血的惡鬼,身形雖小,但每一隻都仿佛擁有某種詭秘的力量。
它們自蠱王身邊蜂擁而出,氣息隱匿,幾乎無聲無息地撲向虛空中的黑線。蠱蟲的觸須輕輕一掃,虛空中頓時傳來一陣幾乎無法察覺的輕微波動。
隻見它們觸碰到黑線的瞬間,立刻就緊緊貼伏在黑線上,如同與黑線融為一體。
而隨著這些蠱蟲順著黑線迅速爬動,它們的動作極為迅捷,身軀在黑線間遊走,幾乎無法捕捉它們的蹤跡。
它們的腳爪如同鐵鉤般嵌入黑線的紋路中,好似能感知到黑線深處的力量源泉。那細小的腳爪一抓一撓,輕而易舉地順著黑線一路攀升,直接就朝著黑線的儘頭尋去。
眼見得沒過多久,竟然所有落入東海的黑線上,全都趴著了一隻小小的蠱蟲來。
「好!」
千雲生見此情形,不由得大喜,這蠱蟲如此隱匿,而且與那巫俑同根同源,他不信那巫俑能察覺分毫。
不過為了慎重起見,他略一沉吟,朝著那蠱王點頭道:「剪一根試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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蠱王那巨大的複眼微微閃爍,隨
即,一股詭異的蠱之力自它體內湧出。仿佛一條無形的藤蔓,纏繞住一隻蠱蟲,將它周圍的空間也一同籠罩起來。
緊接著,隨著蠱之力的纏繞,蠱蟲的軀殼閃爍出一層黯淡的綠光。
那蠱蟲輕輕抖動觸須,迅速從那纏繞在海怪頭頂的黑線上爬了出來,鋏狀尾須輕輕一剪!
「哢嚓!」一聲,那黑線立刻應聲而斷。
然後在千雲生的視野中,隨著那黑線寸寸裂開。那海怪先是微微一頓,雙目中原本沉穩的藍光瞬間黯淡,緊接著,整個身體仿佛失去了控製。
它的動作變得遲緩,雙眼開始無神,緊隨其後的,是它的軀體內竟然開始湧動出一股混亂的力量。
千雲生「看」到,在那海怪的身體深處,本來被「巫」之力嚴密束縛的力量,瞬間脫離了控製,如同被撕裂的牢籠。
那些力量有如黑色的觸須,分出枝杈,在海怪的血肉中瘋狂生長,扭曲著它的身體,不斷膨脹。
一瞬間,海怪的肌肉迅速鼓動,青筋暴起,皮膚下的血管猶如毒蛇般蠕動,變得粗壯猙獰。
它的四肢猛然撐開,骨骼發出一陣「咯咯」作響,身軀暴漲了數倍,宛如一座小山般屹立在坊市中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