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什麼,茗兒說的對,尋常的發髻,襯不了這麼好的首飾。”
林晚棠彎起嘴角,茗兒悄悄吐出一口氣,仔細的為林晚棠梳妝。
待林晚棠辭彆侯爺主母走出大門,那太子府的兩位嬤嬤,已經滿頭大汗。
“總算是出來了,我來扶娘子上車,你回去吧。
殿下隻說接侯府嫡女,可沒說讓帶丫鬟。”
林晚棠聽了這話,笑著拍了拍茗兒的手臂。
“回去吧,幫我照顧好子安。”
茗兒見兩個嬤嬤都不是好惹的模樣,隻能辭彆了林晚棠,轉身回去。
來接林晚棠的,並不是昨天那輛馬車,隻比尋常馬車大了一圈,已經是很寬敞的了。
林晚棠到了太子府,被嬤嬤領著,轉了幾個彎,才走到一處樓閣。
“娘子自己進去吧,殿下在裡麵等著。”
嬤嬤和丫鬟們隻走到九曲橋頭,便停了腳步,示意林晚棠自己走過去。
林晚棠點了點頭,想著上一世,慕元楨也是這樣的規矩。
貼身服侍他的,隻有雲驍,所有婢女嬤嬤都不能靠他的房屋太近。
“殿下?”林晚棠走了進去,可是廳內沒人。
“三郎?”又叫了一聲,這才有了回應。
“進來。”
林晚棠推開側室的門,見慕元楨正趴在榻上。
“三郎這是怎麼了?”
林晚棠走近,才發現慕元楨的背上,有血跡洇出。
“還不是為了求娶侯府貴女,被父皇打了幾鞭子。
雲驍粗苯,我還等著你給我上藥呢,誰曾想,你這麼久才來。”
慕元楨假裝起身,好像疼得起不來,又趴了回去。
雲驍抿著唇,心中不甘,卻不敢說什麼。
恭敬的,把手上的藥瓶遞給林晚棠。
“不是說,隻叫府上的人去知會一聲,怎麼還驚動了陛下?
這藥倒是上好的金瘡藥,三郎賜予我幾瓶吧。”
林晚棠小心翼翼的,解開慕元楨的衣衫,露出他傷痕累累的後背。
林晚棠歎了口氣,慕元楨上一世也是這樣,身子虛弱,卻滿身的傷。
她問慕元楨,是誰傷他,他不肯說。
如今看來,除了練武的傷,就是鞭痕棍痕,這位太子,在皇宮內院沒少挨打。
“嘶。我想著幫你壯聲勢,你居然還惦記我府上這點藥膏。”
慕元楨倒抽一口涼氣。
林晚棠貼近他的背,用嘴吹著氣,手指沾著藥膏輕輕的塗抹。
“呼……我這不是沒工夫做嘛,子安被杖責,這才跟三郎討要幾瓶。
倒是三郎,你怎麼不吃止疼的藥?”
“殿下說,要遵醫囑,娘子說的,不許用止疼藥。”
雲驍鼓著腮幫子,氣鼓鼓的嘟囔著。
“我……我說的是毒發的時候,不要輕易吃止疼藥,若是疼得忍不住,該吃還是要吃的呀。
雲驍,快給殿下服一顆。”
雲驍聽了令,馬上歡歡喜喜的,從懷中掏出他早就準備好的止疼藥。
可慕元楨撇過頭,躲了過去。
“趴著怎麼吃,雲驍,你出去。”
雲驍把藥瓶遞給林晚棠,一步一回頭的走出門去。
“我扶你起來,吃了藥,就不疼了。”
慕元楨側過了身子,目光灼灼的盯著林晚棠。
“你昨日不是喂過藥麼?今日,也那樣喂藥吧。”
林晚棠抿了抿唇,昨天,也不知道是誰說的,不要碰他。
可眼下這位殿下,是受了委屈,想來,是故意折騰自己。
林晚棠隻得歎了口氣,站起身,去桌上拿水。
可她一轉身,慕元楨突然從榻上跳了起來,按住她的肩膀。
“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