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說完,蕭淑寧滿肚子的委屈全都化作眼淚,簌簌流下,“是我的錯,都是我的錯……”
木錦沅見母親卑微的樣子,心裡對老夫人的恨意更濃。
她怎麼不說,她父親要不是娶了母親,怎麼能在官場十幾年從一介寒門出身到如今的戶部侍郎,說是鯉魚躍龍門也不為過。
偏偏非要裝什麼文人傲骨,一直把父親的官運亨通說成是他才華斐人。
實際上是因為母親未婚有孕,護國公府對父親一直頗多照顧,為的也不過是讓母在木家的日子好過一點。
若是外祖父和舅舅知道父親竟在母親眼皮子底下把外室當做妹妹養在木府,還換子,早就殺上門來了。
可她不能衝動,一定要好好籌劃。
“祖母,長公主是我請來的,和我母親無關。”木錦沅擋在母親麵前,脊背挺直,“昨日若不是我請來了長公主,我的清白就要被那畜生毀了。”
說著木錦沅暗暗掐了一把大腿,擠出幾滴淚,“若真是讓人毀了我的清白,那父親在朝堂上定會讓人笑話,說她有個不檢點嫡女,他怎麼抬頭?”
“最重要的是,若是真的讓周子安得逞,定會讓彆有用心之人有樣學樣,我是木府嫡女,外祖父是護國公,都敢上門攀咬!夏妹妹沒了父親,收養在木府,隻不過一個外孫女,隨便一個地痞流氓還不就將夏妹妹擄走了?”
關我什麼事?”木錦夏被突然攀扯上,心生不滿、
木錦沅卻不給木錦夏發作的機會,繼續道:“雲淵哥哥剛過束冠之年,一表人才,氣宇不凡,我在春日宴上聽到不少女子都對哥哥讚不絕口,若是被一些心思玲瓏的小門小戶的女子覬覦上,也學這般行徑,那豈不是委屈了哥哥……”
木錦夏狠狠地盯著木錦沅情真意切的樣子,恨不得用眼睛將她剜死,怎的如此的巧舌如簧了。
眼看著祖母的臉色緩和了不少,那不就不能讓木錦沅她們母女受罰了。
不行!
婉娘似是察覺到了木錦夏要做什麼,立刻把她拽到了後麵。
“孫女自小便學規矩,祖母又時常提點,所以昨日被那畜生誣陷之時想的全都是不能連累父親,哥哥,才大膽請來了長公主,又忍著莫大的委屈驗了身自證清白,若不是那畜生害怕長公主的權威,此刻我們木家怕已經是全城的笑話了。”
“祖母,你說我有錯嗎?”木錦沅無辜的眨巴兩下眼睛,豆大的眼淚順著臉頰吧嗒吧嗒的掉在地上。。
木老夫人隻不過是個村婦,守寡多年好不容易將木秉文拉扯大,根本不懂世家大族裡的彎彎繞,被木錦沅這麼一說也覺得有道理。
當下氣已經消了大半,“沅兒做的對,決不能讓人欺負了我們木家!”
她不在乎木錦沅是不是被人欺負,可若是連累了他兒子的前途,還有大孫子的婚事是萬萬不行的!
“哪有沅姐姐說的這麼嚇人,危言聳聽。”木錦夏甩開婉娘桎梏她的手,不想這件事情就這麼算了。
“涉及整個木家的前程,在夏妹妹眼裡就這麼不值一提嗎?”木錦沅抬頭衝木錦夏看了一眼,似是想到了什麼又道:“也對,夏妹妹不過是在木府寄居,想必沒有真的把這裡當做家,才會不重視。”
木錦夏氣的牙癢癢,木錦沅一而再的提醒她是個外人,可明明她才是父親的第一個女兒,她才是那個多餘的人。
“好了,一路提心吊膽的折騰回來,我累了,都回去休息吧!”木老夫人出來打圓場。
主要怕木錦夏被刺激到說出什麼不該說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