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婉娘生疑,她也沒吩咐人幫木雲衡打掃院子,不過他自己倒是已經清理的差不多了。
雜草被拔了個乾淨,門窗壞的地方也都修補上了。
手腳麻利的超乎想象。
“有事找我?”木雲衡立在屋簷下,享受著霞光籠罩在臉上的暖意。
“其實我是好奇哥哥為什麼會清楚周監司,魏仆射,江南陸家的事情?”木錦沅圓圓的眼睛撲閃撲閃地盯著木雲衡。
“說了你大抵也不會相信。”木雲衡在日光下,目光逐漸變得深邃。
“你不說,你怎麼知道我不會相信。”木錦沅隱隱的有種感覺木雲衡會不會和她經曆了同樣的事情。
木雲衡回過頭注視了木錦沅一會兒,忽地開口,“或許聽起來很荒唐,我在十歲那年被人欺負的快要死了,好在是白虎幫趕走了那些欺負我的人,才勉強活了下來。”
“我那時候無比盼望我娘能來看看我,可莊子上的主事連醫藥費都沒有拿到……”
“婉娘歹毒心腸。”木錦沅=能感同身受木雲衡那時候的無助和絕望。
上一世她被周子安掛牌接客的時候無比希望父親母親能來救她,可等到的是木錦夏的炫耀。
“從那以後我就對婉娘和木府不抱任何希望,除了恨他們以外,其實還有個原因。”
木錦沅看木雲衡眉頭微微皺起,心也跟著提起。
“我從那以後經常做夢,夢到我被接回了木家,被木雲淵當成狗一樣使喚,夢裡木雲淵中了進士,娶了長公主的女兒,木秉文也升到了戶部尚書,木家風光無限。”
木錦沅心一緊,這說的不就是上一輩子的事情?
上一世她雖然被周子安擄走,但她被周子安打的時候想要逃跑,“我父親和哥哥不會放過你,他們要是知道你這麼對我,一定會殺了你的!”
“你父親忙著升官,你哥哥剛娶了長公主的女兒,正新婚燕爾,哪裡有空管你這個賠錢貨!”周子安邊說邊用鞭子抽她。
她哭的越凶,周子安打的越凶。
木錦沅深吸一口氣,緩過神兒來問木雲衡,“那你可夢到了我和母親?”
“夢裡我回到木府就沒有見過母親,母親被關在偏院,木府的人都說母親身體不好,不讓人過多去打擾她,可我曾悄悄去看過她,因為隻有她給我往莊子裡送過衣服和銀子,但她已經瘋了,人不像人鬼不像鬼。”
“至於你。”木雲衡看向木錦沅搖了搖頭,“我沒有夢見過你。”
木錦沅目光一沉,如果木雲衡夢到的事情都是真的,那個時候她已經被周子安擄走了,根本不在府裡,夢不到她是正常的。
“木雲淵娶了長公主的女兒以後又接二連三納了好幾個妾室。”
“那幾個妾室是周監司,魏仆射和江南陸家的女兒?”木錦沅忽地意識到了什麼。
木雲衡點頭,“我被木雲淵懲罰跪在院子外的雪地裡的時候,聽見木秉文和木雲淵商量要攀附安王,而這幾個妾室的家裡都和安王有關係,才費儘心機將他們都納進了府。”
“每次做夢我都覺得那種感覺太真實了,我怕回到木府會真的經曆夢裡那些可怕的事情,所以你說要接我回去的時候我是抗拒的,直到聽見你和徐嬤嬤說的話,忽然覺得那些夢應該不是真的。”
“我不是婉娘的兒子,又怎麼可能經曆夢裡那些可怕的事情。”木雲衡說著眼裡閃出一絲興奮的光。
下一刻又消失不見,黯淡道;“直到我看見孟汀蘭出現在壽宴上,忽然覺得那些夢有可能是真的,因為我在夢裡見過孟汀蘭,她被木雲淵養在外麵,給他生了第一個兒子。”
“夢裡麵孟汀蘭是在木秉文成為了宰相之後才進了府,不知道為何這次孩子還沒生就進了府?”木雲衡試探地問木錦沅。
他隱隱覺得木錦沅這個妹妹也不是個善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