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勞德嗬嗬笑了一聲,說道“就是因為大多數的人都看多,才讓我心裡不安啊,要知道金融市場,大多數時候都是反身性的。
唉,既然心裡不踏實,還是先減倉部分多頭頭寸為好。
半個世紀以前,著名市場投機大師利弗莫爾曾說過,當你對於手裡持有的頭寸未來盈虧感到迷茫不安的時候,最好的策略,就是相信自己的直覺,減掉這部分令自己不安的頭寸。”
說著,克勞德隨即轉身吩咐交易室的各交易組,減持部分多頭頭寸。
而隨著巴克萊銀行‘立昂國際’對衝基金開始減持多頭頭寸,回補相應的多頭倉位。
英鎊彙率市場上……
原本已經下滑到15400點位關口震蕩的英鎊彙率,又進一步地向下猛跌,擊穿15400關口支撐位置,迅速滑落到了15350點位附近,才重新穩定下來。
且在英鎊彙率半日內從高位急挫100點的情況下。
市場上的空頭頭寸數量,也迅速地再一次突破了百萬手的數量關口,與多頭的數量差距,則縮小到了百萬手以內。
不過,儘管市場盤麵上。
空頭在全麵反擊中,獲得了暫時性的勝利。
但是,當市場交易時間,從歐盤轉進到更為活躍的美盤交易時段。
當場內眾多投機的日內多頭交易員,或止盈,或止損後,也就是當多頭回補的數量開始衰減,英鎊彙率重又開始震蕩上行收複失地。
“我說什麼來著,這就是空頭的垂死掙紮,就是一波誘空陷阱。”
美盤交易時段,紐約,華爾街,‘領航資本’集團本部,‘阿曼達’對衝基金交易室,基金經理塞德裡克看見觸底回升的英鎊彙率走勢,微笑地說道。
“也不能說是誘空陷阱。”交易室內,作為集團投資部對衝基金資管業務主管的蓋伊說道,“‘安本資產’的弗雷德裡克先生,還是不能小瞧啊,英鎊彙率市場上的這場多空之戰,目前也並沒有分出勝負。”
“弗爾德裡克?”塞德裡克笑了笑,說道,“也就那樣吧,上一次‘瑞郎黑天鵝’事件,若不是他運氣好,恐怕他所執掌的‘進化論1號’對衝基金就已經灰飛煙滅,不複存在了,這一次居然還想著做空,等待另一起‘黑天鵝’的出現,市場哪來那麼多‘黑天鵝’事件啊?這輪公投脫歐,不管怎麼看……都是走一個程序流程,根本不可能出現真正脫歐的結果,不過嘛……既然有人想賭這種極小概率事件,那趁此機會,收割一波場內的空頭,倒也沒什麼不好。”
“你想繼續做多?”蓋伊問道。
塞德裡克微微頷首,回應道“空頭反擊宣泄完成,該回補的日內多頭倉位,此時也大多回補了,市場淨多頭頭寸,也從日內的超百萬手,回落到了90萬手左右,此時不繼續做多,還待何時?”
說完,他也不等蓋伊回應。
便直接向交易員們,下達了繼續增倉買進英鎊彙率多單的交易指令。
就在他下達交易指令的同一時間裡,同在華爾街的‘黑石投資全球資管’交易部,作為外彙市場對衝基金經理的漢弗萊,此時卻接到了來自大洋彼岸港城‘安本資產’分部弗雷德裡克的電話。
“嘿,老朋友,我聽說你在做多英鎊彙率。”弗雷德裡克在電話裡問道。
漢弗萊回應道“是的,沒想到這一次我們成為了對手盤。”
“作為競爭對手,我是歡迎你作為我的對手盤,全力做多英鎊彙率的。”弗雷德裡克說道,“但作為朋友,我覺得我有義務和必要提醒你此時做多英鎊彙率的巨大風險。”
“做多英鎊彙率的巨大風險?”漢弗萊微笑地道,“我不這麼認為。”
弗雷德裡克說道“我的朋友,我沒想說服你,我隻是想給你看一份我們機構最近對於英國本土各大城市,眾多民眾關於23日公投結果的意向數據。”
說完,弗雷德裡克便向漢弗萊郵箱裡發了一份數據報告。
漢弗萊打開郵件,看了一眼弗雷德裡克提供的內部數據,一時間,完全傻了眼,問道“這……這真的假的?”
“你覺得是真的,那它就是真的。”弗雷德裡克回應道,“伱若覺得是假的,那它就是假的,就我個人觀點來說,我覺得我們都錯誤估計了公投的結果導向,單看倫敦,及其倫敦周邊城市的民調數據,民眾對於脫歐的意願投票,確實是遠低於不脫歐的意願投票的,但整個英國可不隻是幾個大城市啊……”
自從第一次與蘇逸私下見麵,聽見對方的分析之後。
弗雷德裡克就暗中讓‘安本資產’集團的市場策略部門,利用各種關係,對全英國境內的各主要城市和非核心城市、地區做了一個覆蓋麵不是很廣,實際偏差也不會小的市場抽樣調查。
原本他以為最終的調研結果。
在脫歐與不脫歐的觀點中,應該是無限接近50%的才對。
可真正當數據統計完成後,最終的結果導向,卻讓他大跌眼鏡。
而這才是他後來堅定做空英鎊彙率,同時也得到集團內部其它各部門力量全力支持的根本原因。
“如果是真的,那我恐怕得改變當前的交易策略了。”漢弗萊說道。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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