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剛才挖苦我的人不是他似的。
「回家嘍。」
他低頭,下巴在我額頭上輕輕蹭了下,看上去還挺開心。
如今我無家可歸,能得謝柏安的照拂,總比在莊子裡被惡奴欺負要好。
可這終究不是長久之計。
「王爺,您借我些銀子可好?」
我小心翼翼地問。
生怕謝柏安又提起那「以身相許」的事兒。
靠男人活一輩子,最後孤苦伶仃死在偏院。
阿娘走過的路,我不走。
沒想到謝柏安竟然應了!
他豎起三根手指,信誓旦旦地說:「我不收你利錢,但你要守三條約定。」
「第一,在外要用男子身份。」
「第二,不能飲酒作樂。」
「第三,不能夜不歸宿。」
謝柏安好似早有準備似的,脫口而出。
我咬了咬牙:「不難,一言為定!」
正午,陽光正好,謝柏安的睫毛上都好像鍍了金,他生得確實好看,笑起來更好看。
可他,是曦王啊!
他,我可消受不起。
我有那個自知之明。
曦王回京的消息很快就蓋過了太子大婚的風頭。
街頭巷尾的談資也變成了曦王打過多少勝仗,當年先帝誇讚幼年的曦王聰敏沉穩,堪當大任,還有就是些雜七雜八真假難辨的閒言碎語。
從前我很少出門,隻聽說曦王作為皇後幼子,是深得偏愛的。
加之此次回京之路艱險重重,我猜,不想讓曦王回京的人,定是不少。
而曦王府絕對可以稱得上是龍潭虎穴。
我瞧著在門口迎接謝柏安的側妃、侍妾……翻了個白眼。
「你都妻妾成群了,我夜不歸宿,你也不必太在意吧?」
手腕再一次被握得死死的,謝柏安麵上卻不顯,他嘴唇都沒怎麼動,聲音卻傳到我耳邊。
「你敢夜不歸宿一個試試?!」
不然呢?
呆在王府裡,和這些鶯鶯燕燕消磨時光?
我沒那麼閒。
可謝柏安卻不放手。
他拉著我大喇喇地進府,花廳裡,更是直接將我拉到他身側。就連用膳,也是我與他同席。
這撥仇恨拉得好。
不消半日,半個京城都傳遍了:曦王帶回來位佳人,甚偏愛!
我管不了那些,趁著謝柏安沐浴更衣,我拿著借來的銀子,換了一身男裝,從王府後門溜了出去。
「去你的約法三章!我這就去租個店麵,前院開店,後院住宅,你這狼窩,我再不來了!」
我氣鼓鼓地衝著王府的門空踹了兩腳。
轉身就走。
撞牆了。
人牆。
這熟悉的氣息,不是謝柏安,還能有誰?!
「哈哈……」
我訕笑兩聲,「王爺動作挺快。」
「嗯,沒搓背。」
謝柏安認真且陰沉地回答了我,並順手搶走了我的錢袋子。
「你不能反悔!」
我拽著錢袋子的繩子,快哭了!
謝柏安壞笑,手一使勁兒,繩子就被他拽了回去:「此話,原封不動送給你!」
「我錯了!」
我連忙抓住他要推門而入的
胳膊,硬是強擠出兩滴眼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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