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柏安瞪著眼睛,牙根都癢癢似的。
「好看!太好看了!」
我不明所以「那你在氣什麼!」
謝柏安閉上眼,搖了搖頭。
「風頭太盛,甚至蓋過了新婚的太子妃!」
見我撓頭,他恨鐵不成鋼似的又道
,「太子妃要宣你入宮,為她香妝!」
我撇撇嘴。
「今日出門真是沒看黃曆。」
許逸就算了,窩囊廢一個。
張映月,她們倆一塊長大的,定是會認出來的。
我總算明白謝柏安為何這麼早就離宮,原來是要給我通風報信。
謝柏安也反應了過來。
「什麼叫出門沒看黃曆?你今日見著誰了?」
「許逸。」我答道。
他將手裡的湯婆子都丟到一邊去,到我身邊,捏捏臉,揉揉肩,拍拍背。
我輕輕推開他。
「放心,連根頭發絲都不會讓他碰到!」
謝柏安卻正色道「是孤不好,沒有告知你,他與皇姐的事。」
「都說了你又不是神仙,不用什麼責任都往身上攬。」
謝柏安這回想起湯婆子了,將它遞給我,又從身後將我圈住。
「城門一開,我就送你出京。」
他怎麼又你我相稱了?
我搖頭。
「我又不是朝廷欽犯,怕她做甚!我隻是在想,被識破身份後,我要怎麼樣,才能不被帶回張家關起來。」
謝柏安身子一僵。
「這次,恐怕我那嫡母,不會再許我下樓了。」
那間小木閣,連窗子都沒有,從前困死了我阿娘。
如今,還是輪到我頭上了嗎?
東宮之內,銅鏡裡,張映月一雙眼,宛若刀子一般,恨不得立刻劃花了我的臉。
我為她香妝之時,她卻可以裝作不經意間提起
「本宮庶姐,與薑姑娘生得很像。」
見我不答,她又道「可惜我那姐姐不似姑娘這般心靈手巧,自小就脾氣暴躁,總是惹爹爹生氣,還被退了婚,丟儘了我張家的顏麵。也算她有良心,跳崖自儘,還我張家一個清淨。」
他們倒是將我安排得明白,跳崖自儘,顯出我性子剛烈,我那被汙了的名聲,對張家人而言,就算翻篇了。
張映月突然擋住我的手,壓低了聲音「誰想到,你這條賤命,還能從懸崖底爬上來,與本宮作對呢!姐姐!」
「姐姐」二字,她像是把我的骨頭嚼碎了似的那般狠地說出來。
我輕笑道「太子獨寵娘娘,視娘娘為珍寶,定是不喜珍寶染塵的。汙名在外之人,不值得娘娘掛牽,娘娘不如忘了乾淨得好。至於小的,娘娘若是不喜,下次小的可以以紗遮麵,不叫娘娘心煩。」
他們說我跳崖自儘,正好,你若是戳破我身份,保不齊又有人提起我名聲不好的事,太子妃自然是要家世清白品德端莊,張映月不想將來被太子因此事找茬兒,便不會戳破我身份。
但是,她刁難我,我是絕對跑不了。
「嗤!」
張映月冷笑一聲,「昨日父皇已將長公主與許逸婚事定下,你看到許逸,心就不痛?」
「小的冒昧,殿下與娘娘琴瑟和鳴,想來必定是青梅竹馬,自幼相識!」
我一句話,便掐住張映月的喉嚨。
我們自小一塊長大,張映月一向將我視作貼身丫鬟使喚。她了解我,我也了解她。
她的舊情,我也是知道的。
「你個……」
她還沒罵出口,手已經先抬起來,要扇我巴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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