阜城城外一裡,地涯。
江無淮出城後直奔地涯,沒有內力動作不快,但距離不遠,很快就趕到了。
難就難在,白參長在地涯的懸崖峭壁。
不難找,就是很難采摘,長在這種地方,平時也沒人注意到。
周圍是光禿禿的石頭,幾乎沒有借力點,崖頂離白參所在的地方將近數十丈,江無淮右手還受著傷。
沒猶豫的,江無淮跳了下去。
跟在身後的萍兒被江無淮乾脆利落的動作嚇了一跳,連忙在一處隱蔽的地方湊近,看到他穩穩掛在石壁之上才鬆了一口氣。
沒賠她們家樓主草藥呢,可不能這麼輕易死了。
啪嗒——
身後踩在樹葉上的聲音響起。
很微弱,但是輕功極佳的萍兒聽到了腳步聲靠近。
有人過來了,那人輕功不簡單。
“姑娘,方才是不是有一個男子經過這裡?”謝知一從樹後走了出來,問道。
謝知一是江無淮的貼身侍衛,十來天前,他跟著自家主上出來,遇上埋伏,他引走了一部分刺客。
等他解決完追殺他的刺客,就和主上走失了。
尋著蛛絲馬跡,才來到阜城。
還沒入城,剛才就恍惚間看到一個背影和自家主上很像。
但那人是徒步上山的,他家主上武功那麼厲害怎麼可能不用輕功直接走上山?
帶著懷疑,謝知一尋了上來。
隻是,走到懸崖了也沒有看見自家主上,就看到一個女子鬼鬼祟祟趴在樹邊看些什麼。
突然出現的男子一身藍袍,容貌俊逸,拿著一把劍,聲音清雋。
“沒有人,這裡就隻有我。”萍兒咳嗽一聲否認道。
謝知一眼裡帶著些懷疑,“姑娘深夜不在家,出來這種荒山野嶺乾什麼?”
已到子時,夜裡寂靜無人,這個姑娘一個人來到這懸崖做什麼?
實在是很讓人懷疑。
懸崖下江無淮還在想方法采草藥,萍兒不知道眼前這個人追過來是不是為了江無淮。
是來救江無淮的,還是追殺江無淮的?
但是樓主要留下的人,誰也不能帶走。
怕耽誤時間,讓江無淮取白參上來後兩人遇上礙事,萍兒拿出袖中的手帕,癟著嘴,滿臉委屈,眼淚說來就來。
帶著哭腔,“實不相瞞,小女子父親缺錢,硬要將小女子賣給青樓,小女子不願,一時想不開,就偷偷跑出來,想要,”話說要一半,倏然嗚了一聲,接著道,“想要自行了斷。”
弱弱的啜泣聲傳來,嚇得謝知一一時之間不知作何反應。
語氣不自然道,“姑,姑娘,莫要想不開,活著才能得到想要的東西。”
萍兒掩在手帕下的嘴角抽了抽,還真是不會安慰人。
口中依舊控訴道,“小女子父母都不疼惜,為了區區一百兩,就要將我賣給青樓,小女子不知道活著還有什麼意義,倒不如一了百了。”
說罷作勢就要往懸崖跑去。
謝知一哪裡見過這樣的場麵,趕緊上前將人攔住。
清秀亮麗的小姑娘,哭得梨花帶雨的,實在是讓人憐惜。
“姑娘,莫要想不開,我這有些錢,你拿著。”謝知一說著從懷裡掏出一袋銀子往萍兒手裡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