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身手倒是不錯,長在那種地方的白參你都能拿回來,”沈卿晚感歎道,“我讓人去取過,但都沒能取回來,你倒是厲害,受著傷沒有內力還能拿到。”
這是實話,沈卿晚曾經派過護衛下去過,隻是白參長得位置太陡峭了,根本沒有下腳的地方,周圍布滿了濕滑的苔蘚,一個晃神就能墜入深不見底的地涯。
萍兒輕功不錯,倒也能下去,隻是沒想到這江無淮沒有輕功也能取到。
江無淮瞥了沈卿晚一眼,沒有回答,用性命做威脅,能不拚命采藥嗎?
“你身手不錯,以前是做什麼的?那日被那些人追殺,該不會是殺手吧?”沈卿晚漫不經心地問道。
江無淮捏著茶杯的動作一頓,沒有回答。
沒得到回應,沈卿晚也沒有生氣,繼續開口道,“你日後就做我的護衛吧,專門保護我的安全。”
“你不是殺了追殺我的那些人嗎?為何還需要我的保護?”江無淮問道。
沈卿晚極其熟練地推開此事,“哦,那晚啊,是我的護衛殺的,不是我,我不會武功,我一個青樓老鴇怎麼會武功呢?不過就是找了些功夫不錯的護衛罷了,現下我的護衛受傷了,你就頂替他們的位置吧。”
萍兒張嘴就來的本事深得沈卿晚親傳。
“……”江無淮明顯不信。
他記得那晚沈卿晚的態度囂張至極,根本不像是沒有一點功力的人能做出的。
“不信?”沈卿晚挑眉。
“不信。”
沈卿晚嗤笑一聲,把手伸到江無淮的麵前,“你們習武的不都是會點醫術嗎?我有沒有內力,你自己看一下不就知道了?”
她既然敢把脈象給江無淮看,自然是算準了他把不出來。
況且她的功力又不像他們的內力。
根本無法從脈象上看出來。
白皙纖細的手腕放到江無淮的身前,江無淮狐疑看向沈卿晚,隨即將手搭在沈卿晚的脈搏上。
男子指尖冰冷搭在女子溫熱的手腕上。
醫術他隻會皮毛,但是把個脈看一下內力不難。
行走江湖多年,保命的知識還是有的。
指尖輕觸,纖細的手腕下,脈象虛浮,無力。
不僅沒有內力,還異常虛弱,像極了油儘燈枯的死脈。
江無淮震驚地抬眼,這……
這個女人這麼囂張,居然真的沒有半分內力。
“你那天晚上壞了我保命的藥水,我讓你當個護衛不過分吧?”沈卿晚繼續道。
“……”
江無淮一時沉默,當時隻當那一池藥水金貴,沒曾想竟是她保命用的,當下心生愧疚。
“我可以當你的護衛,”江無淮收回手,應下,隨即繼續道,“但是如今我的內力儘失,怕是沒那個能力。”
他的內力在那晚進入溫泉之後,許是池水中某種草藥的抑製,他的內力現如今根本用不了。
不然也不會采個草藥那般艱難。
“淬魂散能夠解封禁你內力的藥,不過毒性太強,所以你需要服用解藥。”沈卿晚解釋道。
當時給江無淮下藥控製住他是一方麵,淬魂散亦有恢複他內力的功效,不恢複他的內力,他怎麼有能力給自己辦事?
江無淮聞言似乎是不敢置信地運起內力。
果然,剛才喝了那一杯茶水之後,他的內力已經恢複了一層。
溫潤的內力在體內流轉,江無淮慢慢吐出一口氣。
“可以,我當你的護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