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堂堂隨國君王的貼身侍衛,隨國護國大將軍,居然在這個小丫頭片子手下落了敗。
謝知一咬咬牙,剛想說什麼,身後一道清亮的聲音傳來,“萍兒,發生了何事?”
沈卿晚本在房中煉製草藥,察覺院裡動靜不對,便讓萍兒出來查看,見萍兒久久未回,出來查看。
原本精致的小亭散落一地,木板之上躺著一個年輕的男人。
皺起眉頭,怎麼又來一個男人?
自從江無淮來了之後,他們醉歡樓就不太太平。
“樓主,這人從天坑之上掉下來的,如何處置?”沈萍如實彙報。
沈卿晚蹙眉,“天坑?他命可真大。身上有錢嗎?把身上的值錢的東西搜出來,然後丟亂葬崗。”
“應該沒錢了,先前就被我騙過一回了。”沈萍當即伸手摸了摸謝知一的衣衫,空空如也。
“你倆還見過?”
“嗯,腦子不行,騙過幾次。”
當事人謝知一咬著牙,閉了閉眼睛,忍住當場撅過去的衝動。
殺就殺,侮辱人算什麼意思?
“樓主,這人腦子不行,但是品行不錯,我給他下毒,把他留下來可以嗎?正好給沈一當個夥伴。”沈萍提議道。
若就這麼殺了,還真挺浪費的。
沈萍隻知道謝知一在找人,但她不知道江無淮的身份,也不知道謝知一找的人就是江無淮。
“也行。”沈卿晚允諾,“那人就交給你了。”
沈卿晚剛轉身想走,一道黑影從天而降,意識到不對的沈萍速速退開。
“碰”!
剛好掉落砸在謝知一身上,謝知一猛地呼吸一停,翻著白眼暈了過去。
來不及反駁沈萍讓他留下來當護衛的話,就成了墊背的。
沈卿晚眉心打了個結,這怎麼還組團跳崖呢?今日是犯了衝不成?
待看清摔下來的人之後,鬆了口氣,是江無淮。
江無淮手中捏著一個瓶子,嘴角溢出鮮血,額頭冒著冷汗,喘著粗氣很是痛苦,“解……解藥。”
“什麼解藥?”沈卿晚一愣。
江無淮咬著牙,“淬魂散。”
他每日服用淬魂散,沈卿晚再給他解藥,方才讓他去逼問慶陽侯蝕骨草的消息,卻沒有給他解藥。
到了藥效發作的時間,他拚了命往回趕,還是來不及,硬撐著一口氣才回到的醉歡樓。
“噗!”一口鮮血噴出,江無淮直翻白眼。
沈卿晚見狀趕忙從口袋裡掏出解藥,就著石桌旁的茶水喂給江無淮,“抱歉抱歉,忘了。快喝,裡麵放了解藥。”
江無淮已經沒有力氣了,任由沈卿晚扶著,一邊噴著血一邊喝著藥。
就著血喝藥。
直到解藥下肚才緩解了許多。
胸前的衣襟浸滿了混合著血的茶水,頭發淩亂不堪,出門前意氣風發的少年人,回來時卻如此狼狽像個逃難的難民。
江無淮攥緊了手中的藥瓶,不堪屈辱的咬咬牙,前半生他被人稱為天之驕子,事事順袒,何曾有過現下如此狼狽。
“我的蝕骨草呢?拿回來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