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為謙大哥名為周為敘。
周為敘的房間在山穀一處偏僻的後院。
這是他功力全廢後,搬過來的。
小院清幽,右側花叢旁是一處假山,假山下是一道潺潺流水,自山穀而下。
青石小徑旁是清雅的山茶樹。
院內除了沈卿晚兩人外,沒有任何伺候的人。
“兄長沒了武功之後,便不喜歡見人了,整日待在房間裡,也不肯出來。”周為謙帶著沈卿晚走到青石小徑上,歎了口氣。
平日裡來打掃的丫鬟也是小心翼翼的躲著。
先前意氣風發的兄長如今卻成了見人就藏起來的那般模樣。
兩人來到一處臥房前,門窗緊閉著,密不透風。
周為謙輕輕推開房間門,陰冷的寒意夾著一股幽幽的香瞬間襲來。
即便是吃了解藥,沈卿晚也難免晃神。
“你大哥到底燃了多少的迷魂香?這般的濃?”沈卿晚一進來隻覺得要窒息了,香味過於濃鬱了,嗆得她輕咳了幾聲。
房間內屏風後的床榻前,一隻香燃著,冒出縷縷白煙。
床上的男子背對著兩人,沒有聽到房間內的動靜,顯然已經沉睡過去了。
“我也不知道燃了多少,之前我還在家的時候,兄長顧及著我,怕我愧疚,偶爾偷偷燃著,我一不在家,他就一直將自己困在幻境中。”
周為謙伸手將那燃著的香熄滅,繼而轉身打開房間內的所有門窗。
清風透入,房間內的迷幻香才消散了些許。
“沈姑娘,勞煩您看一下我的兄長。”周為謙走到床榻前,將兄長的身子轉個身。
沈卿晚上前,就算是做好了準備也著實被眼前的一幕嚇了一跳。
床上的男子仰麵躺著,清瘦的身軀顯露出一種病態的瘦骨嶙峋,毫無血色的臉上蒼白得嚇人,眼睛深陷,呼吸微弱。
一副毫無生機的瀕死之態。
沈卿晚把手搭在周為敘的脈搏上,冰涼的觸感,竟與她天生體寒不相上下。
片刻後,沈卿晚收手若有所思。
“怎麼樣?我大哥能治嗎?”周為謙滿懷期待的看著沈卿晚。
方才沈卿晚診脈時,他就安靜地站在一旁,就連大氣也不敢喘,生怕驚擾了她的判斷。
沈卿晚纖細的手指微微敲打著床沿,思忖片刻後,昂頭看向周為謙,“你大哥斷了經脈有些時日了,沒有接上,不過你們應該給他用了很多草藥滋養著,那些斷了的經脈還沒有完全死去。”
“是的,我大哥這些年一直都有醫師診治,各種珍貴的療傷草藥從來沒有斷過。”
“得虧你們願意花重金給他用草藥滋養著,經脈沒有壞死。”沈卿晚站起身。
周為謙一聽這口氣,握緊著的拳頭,身體微微顫抖著,“如何?能治嗎?”
聲音哽咽著,幾乎像是從嗓子眼擠出來的。
臉上全是抑製不住的激動和期待。
“能,”沈卿晚點點頭,“但是需要的草藥也極其珍貴。”
“什麼草藥,我派人去尋。”周為謙眼睛閃爍著堅定的光芒,隻要不是海底參香這種百年難尋的草藥,他就能找出來,不計任何代價。
沈卿晚擺擺手,直接從懷裡將裝有白參的丹藥的瓶子,遞給周為謙,“不用你找,我正好有。”
那種草藥先前剛好被江無淮采回來,被她製成了丹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