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那個何東陽,確實有點意思。
此人一看就是個練家子,身手應該很不錯,跟傳言中的應該差不多。隻是,這人就好比是那戈壁灘上的野馬,桀驁難馴,這樣的人,若是能真正為己所用,絕對是一把好用而又順手的刀。可這樣的人,想要真正獲得他的忠心,太難。
而如果不能獲得他的忠誠,那他就是一把雙刃劍,傷人之時,也可能會傷己。
陳以鶴對他有點興趣,但興趣不算大。他如今的局麵,做的是守成,而不是突進。這樣一把刀,放到他手中,多少有些浪費,而且他也很清楚,自己未必有這個能力能讓何東陽這樣一個人對他忠誠。
倒是許文心那丫頭,若是真能拿下何東陽這個人,那對她今後,必然是一大助力。
不是他陳以鶴看不起女人,但現實就是如此。
西北這個大江湖,表麵看似平靜,實則底下暗流湧動,從來沒有平靜的時候。這些年,各種勢力,崛起又湮滅,像紅刀會和他百盛堂這樣,能在這個大江湖中坐穩位置的,背後的到底付出了多少,隻有他們自己清楚。
許文心這丫頭,雖說手段和身手都不錯,可要想順順利利地把蓮姐打下的這點東西接過來,光憑她,不夠!
更不用說,蓮姐如今似乎身體不太好,萬一有一天要是蓮姐突然不在了,那麼如今對著許文心和顏悅色的這些人,甚至包括他自己,都有可能化身貪狼,呲出獠牙,隨時準備從她手上紅刀會這塊大肥肉上麵咬下一塊肉來。
而如果這個何東陽能幫她,那即使到了這局麵,她至少還有一搏之力。
陳以鶴一邊想著這些,一邊默默喝著茶。
時間慢慢過去,樓上的徐時已經洗漱好,躺到了床上。隻是,不知為何,他有些失眠了。
第二天早上七點多,徐時剛打完一套拳,準備去衝個澡換身衣服。剛進浴室,房間裡的電話機突然響了。
徐時過去接了起來,對麵是許文心那個保鏢。
“待會十點,陳先生過來接我們,去見個人。你那幾個手下就不用去了。”中年男子說完就準備掛電話,徐時叫住了他。
“怎麼稱呼?”徐時問。
對話那頭默了一下,接著才聽得他淡淡說道:“言午許,單名一個國字。”
許國!
這倒是一個很特彆的名字。
徐時默念了一遍後,聽得對麵問:“還有事嗎?”
“沒有了。”徐時回答。
“那待會十點見,彆遲到。”說完,許國就掛了電話。
徐時去衝了個澡,又下樓去吃了個早餐,時間正好差不多。
臨走時,他給揚子打了個電話,讓他們老老實實待在酒店,等他回來。
樓下,許國已經在等著了,看到他過來,抬手看了看時間。十點差一分。
他身後,停著一輛不起眼的白色大眾,車窗搖下來,露出司機的臉,卻是陳以鶴。徐時和他對了一眼,彼此眼中都有驚訝之色閃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