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不肯動。
秦真真冷眼瞧著他。
兩人無聲對峙,片刻,男子退了一步,轉身進了裡麵。不多時,他又重新出現,掃了一眼徐時後,讓開了門。
秦真真帶著徐時,大步走了進去。
這茶館共有兩層樓。一樓是大廳,除了他們剛才見到的男人外,還坐著十來個人,一個個看著都不是善茬,顯然都是洪叔帶來的人,至於工作人員,卻是一個也沒看到。
樓梯在吧台後麵,狹窄的木製樓梯,一踩上去,就嘎吱響。
轉過拐角,目光順著陡峭的樓梯往上,就能看到上麵樓梯口,還站著一個男子,手裡明晃晃地拿著槍,毫不遮掩。
看到秦真真帶著徐時上來,人往後退了一步,卻沒有讓開路。
“洪叔說了,你帶來的人,得搜身。”男人說道。
秦真真毫無異議,道:“可以!”說著,就側身示意徐時上前。
徐時也沒意見,上前主動張開手,讓他搜了身。
自然,他也搜不出什麼。
男人對於什麼都沒搜到,有些意外,皺著眉盯著徐時,剛要說話,秦真真不耐煩地出了聲:“還沒好?”
男人看了看她,終究還是有些怵,猶豫了一下後,讓開了路。
洪叔在臨街的包廂,窗戶外正對著他們的車,顯然從秦真真把車子停下開始,就已進入他的視線。
看到秦真真和徐時進來,洪叔在徐時身上掃了一眼,就看向了秦真真,甚至連句客套話都沒有,直接就開啟了質問:“朱勁呢?”
秦真真挑挑眉,也不急著接話,慢慢悠悠地在他對麵坐下,又自顧自地給自己和徐時倒了一杯茶,這才開了口:“洪叔,我們也認識這麼多年了,彼此是什麼人,都清楚,裝模作樣的話就沒必要再拿出來說了,直接點吧。朱勁呢,已經死了,是我殺的,至於為什麼殺他,我想你應該比我清楚。你說過,像我們這樣的人,最忌諱就是談感情。所以,我也不打算跟你談感情。這次的事情呢,朱勁既然已經死了,我也不想再追究。我就一個條件,接下去的三天內,陶縣發生的任何事情,我都希望你不要插手!”說完,她拿起杯子吹了口氣,開始品茶。
洪叔臉色變了又變,最終,嗤笑一聲,道:“真真,你現在真是翅膀硬了!真以為如今塔爺重用你,我就不敢對你怎麼樣了?”
“怎麼會?”秦真真接過話:“我從來沒有這樣以為過,何況,洪叔你不是才出過手嗎?當然,我剛才說了,我也隻是‘希望’你不要插手,你要是不想配合,也沒關係。我們走著瞧便是了。我想,到最後輸的也未必是我!”
“威脅我?”洪叔冷笑著。
秦真真抬眼盯住他,神色突然無比認真:“對!威脅!你為什麼想殺我,我很清楚。但我現在沒死,這就是我的威脅!洪叔你應該懂我的意思吧?”
洪叔死死盯著她,臉上一陣青一陣白,半晌沒能接話。
但,他就這麼妥協了?
自然不會。
忽然,他就放鬆了下來,哼一聲後,目光突地就落到了徐時身上,幽幽道:“不想讓我插手可以,我也有個條件。”
秦真真眉頭一皺。
“他留下,你走。朱勁的命,總得有個人還吧!既然是他開的槍,那他來還,合情合理,你說呢?”話落,他就又瞧向了秦真真,冷冷的目光裡,已沒了剛才的憤怒和憋屈,隻剩下了輕蔑和篤定,也不知他篤定的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