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來的路上,他也一直在想。
蔣盛威,或者更確切地說,應該是塔幫上層,他們想要一個把柄來拿捏住他,那麼即使徐時想辦法破壞了這一次,他們肯定也不會就此罷手,勢必還會有第二次,除非徐時不想再坐上洪二那個位置。
而且,一旦徐時不配合,他們很可能還會對徐時產生懷疑。
因此,隻要徐時還想坐上洪二的位置,或者說,還想在塔幫更上一層,那麼他勢必要親自給出一些把柄放到這些人手中。
隻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小女孩,要徐時如何狠得下心去做這樣的事?哪怕藥物作用下,他會失去理智,那等到清醒過來後,他又該如何自處?
蔣盛威確實夠陰夠狠!
徐時沉默著,神色中難掩煩躁。
明其盯著他看了一會後,道:“還有個辦法,你可以在藥物生效之前,把自己打暈。”
徐時沒接話。
這時,明其又道:“藥物方麵的事情,我不是很懂。這樣,待會回去我找人問問。”說著,他忽又摸出個老年機,朝徐時遞了過來:“先前那個手機估計已經被你處理掉了,所以我又帶了一個,你拿上,如果有消息了,我好聯係你。”
徐時看了一眼後,還是伸手接了過來。收好後,他看也沒看明其,抬手將手中的煙一口抽儘後,鬆手扔到腳下,轉身就走。
明其站在那沒動。
過了大約七八分鐘,他才從保安室裡出來。往陶縣方向望了眼後,轉身走向另一個方向。
徐時回到山水蘭苑,已經是快淩晨了。
餐廳桌子上的殘羹剩菜都已經收拾乾淨了,塔西臥室的房門關著,門縫裡有光透出。大概是聽到了徐時關門的動靜,門縫裡的光,倏地就滅了。
徐時掃了一眼就收回了目光,徑直往自己臥室走去。
他知道他的話傷人,可如果傷人就能讓他退卻,那也沒什麼不好的。
夜裡,明其給的手機一直沒響過。
第二天一大早,徐時剛運動完回來,袁叔就來了電話,說是蔣盛威他們要出去打獵,約他一起,十點從月牙莊出發。
徐時不由得心中一沉,隻怕此行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他坐在沙發上想了許久後,給秦真真打了個電話。
電話響了兩下就被接了起來。
徐時先開口:“方便嗎?”
手機裡靜了一瞬後,傳來秦真真略微沙啞的聲音:“你說。”
“吳江說,蔣盛威給我準備了一個十三四歲左右的小女孩。”徐時開門見山:“我需要一點對策。”
秦真真沉默了。
好一會兒後,她的聲音才重新響起:“徐時,你不該接洪二的攤子。這一步,你走錯了!”
徐時坐在那,背微微弓著,雙肘撐在膝頭,他看著腳下的地板,微微閉了下眼後,道:“你很清楚,我沒得選!”
“不,你有得選!”秦真真努力地壓著聲音,可依然還是能讓人聽出其中的咬牙切齒:“這條路,不是非走不可的!”
徐時再度閉了閉眼,聲音也愈發得淡了些:“對我來說,就是非走不可!”
更長的沉默過後,秦真真的聲音再次響起,卻冷了許多:“這件事,我插手不了!抱歉,我沒有對策可以給你!”說完,電話就斷了。
徐時拿著手機,聽著裡麵傳來的嘟嘟聲,許久沒有動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