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身的鋒芒,猶如出了鞘的劍,囂張肆意。
徐時又與他對視了一眼,那眼神裡的敵意毫不遮掩,還有些收斂得不太好的輕蔑。
徐時二人跟著他下樓,到了樓下停車場,徐時剛要往自己車那邊走,男人卻突然伸手攔住了他。
“徐爺,我們鄭爺吩咐了,讓您坐我們的車過去。”
徐時又與他對了一眼,旋即輕輕一笑,轉頭衝著普達說道:“那就聽他的,坐他的車吧!”
普達看了看徐時,又看了眼男人,欲言又止。
徐時抬手在他肩膀上輕輕一拍,笑道:“鄭爺怎麼安排,我們就怎麼做,彆想那麼多。”
普達默了一會後,點了點頭。
三人隨即上車。
普達坐在了副駕,徐時坐在了後座。
男人負責開車。
車子剛開出停車場,徐時忽然開了口:“怎麼稱呼?”
男人斜眼從車內後視鏡中望了他一眼後,才開口道:“鄭爺一般都叫我虎子。”
徐時聞言,衝著後視鏡中的男人微微一笑,道:“行,那我就隨著鄭爺喊你虎子吧。”說完,他往後一靠。
男人又從後視鏡中看了他一眼,大概是以為徐時還會有下文。可徐時卻閉了眼,開始休息。
車子一路往城外開,開了一個多小時後,周圍已不見任何城市痕跡,倒是群山綿延,風光秀麗。
車內,徐時始終閉著眼,仿佛真睡著了一般。
反倒是副駕的普達,一開始還好,時間逐漸長了之後,那張總是沒什麼表情的臉上,便隱約生出了些許緊張。
又十來分鐘後,車子拐入了一個山穀,最終在一扇大鐵門前被攔了下來。
門口沒有保安,隻有一個攝像頭。男人從懷裡掏出了一樣東西,探出窗,衝著那攝像頭擺了擺後,門邊嘎吱一聲開了。
車子進了門後,又沿著山路開了好一會兒,最終停到了一處水庫堤壩上。
水庫狹長,深處望不見底。
中心處,有一島,同樣是狹長型,麵積不小。島上有建築若乾,被樹木掩映,隻露出簷角二三,倒是讓人看不清全貌。
堤壩一頭的岸邊,停著一艘快艇。
艇上有人,見到徐時他們下車後,就抬手招呼了起來。
男人領著他們直奔那裡。
普達跟在最後,不由得皺了皺眉頭。
那島位於水庫中心,離堤壩距離起碼有上百米。離左右兩側的岸邊倒是稍近些,但那些地方都是兩三米高的陡峭石壁。
至於,另一頭更往裡,那就離岸更遠了。
也就是說,這個島與岸邊往來,隻能靠這艘快艇。而徐時他們此時若是上了島,那鄭與廣的人如果想害他們,他們甚至什麼都不需要做,隻要把快艇開走,就能將他們困死在島上。
普達看了眼前麵的徐時,有心想提醒,可想了想後,又按捺住了。
徐時不是個蠢人,他能想到的,他必然也能想到。可看他此時,平靜得甚至還有心情去欣賞周邊風景,這就說明,他心中有數。
隻是不知,他這‘數’,又是什麼‘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