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時他們離開了曲偉的酒吧後,去了離這濱河廣場不遠的一家ktv。
一行人在那一直鬨騰到了近一點,才散去。徐時則和普達二人又去了昨晚過夜的那家洗浴城。
第二天上午十點多,徐時和普達二人在洗浴城對麵的早餐店剛吃完早餐,正計劃著今日的安排時,忽然有人朝著他們這邊過來了。
徐時轉頭望去,倒是個眼生的,但那行走的姿態,還有眼神,都在告訴徐時,這不是個花架子。
“徐爺,曲爺在外麵車裡等您,想找您聊幾句。”
徐時不由得挑了挑眉,他不過是昨天晚上去了趟曲偉的酒吧,這曲野就坐不住了?
他想了一會,笑了起來,起身道:“那就帶路吧。”說著,又轉頭吩咐普達:“你去把錢付了,到車裡等我。”
普達點頭。
徐時跟著曲野的人走出店門後,就在離店不遠的路邊,看到了曲野的車,一輛奔馳s400l。
打開車門,曲野正在打電話,轉頭衝他看了一眼後,麵無表情地朝旁邊的座位上拍了拍,示意他坐進來。
徐時挑挑眉,彎腰坐了進去。
他剛坐進去沒多久,領他過來的那個男的,跟著坐進了駕駛位,然後啟動了車子。
車子滑入車道,朝前駛去。
徐時也不急。
曲野的電話還未結束,談的似乎是某個案子的事情。曲野話不多,大部分都是對方說他在聽,偶爾才回幾句。不過,看其神情認真,時不時抬手捏捏眉心的樣子,似乎這案子頗為棘手。
又過了約莫有七八分鐘,曲野終於結束了電話。
他摘下眼鏡,又捏了捏眉心後,轉頭看向徐時。
“昨天你去夜色了?”曲野開門見山。
徐時不答反問:“我去不得?”
曲野臉色有點冷,沒了眼鏡遮擋,他的眼神便犀利了許多,像利箭一般,想要紮進徐時的眼睛深處,大約是想看看徐時這心裡到底還盤算著什麼東西!
徐時也不怵,與他對視了一眼後,又道:“還是說,曲哥就是想幫你那弟弟來我這找個場子?”
曲野收回了目光,伸手從旁邊的眼鏡盒裡拿出塊鏡布,輕輕擦拭起鏡片來。
片刻,他重新將眼睛帶了回去後,複又看向徐時,沉聲問:“徐時,你到底想乾什麼?”
徐時嗬地笑了一聲,接著他伸手打開了車窗,而後摸出煙,瞧向曲野:“介意嗎?”
曲野盯著他看了兩秒,突然發怒,一把摘下眼鏡,扔到了一旁。
“抽吧,給我一根。”這話多了些破罐子破摔的味道。
徐時遞過去一根。接著,給自己點了一根後,又把火機遞了過去。曲野也開了車窗,點著煙後,又吩咐前麵開車的:“找個樹蔭停車,你下去。”
車子很快就停了下來,司機下車後,徐時開了口:“當初蔣盛威藏下那兩個孩子的事,你應該清楚吧?”
曲野猛抽了一口煙,緩緩吐出口,才答道:“略知道一些。”
“那你說,蔣盛威他死得冤不冤?”徐時眯著眼看向窗外人行道上來往的路人,又問。
車內安靜了幾秒,才響起曲野的回答:“不冤。”
“那你說,老鄭把這事算我頭上,我冤不冤?”徐時又問。
曲野不接話了,一根煙被他幾口就見了底。隨手彈出窗外後,他看向徐時,冷聲道:“徐時,我們這種人沒資格喊冤的。老鄭想殺你,不管出於什麼理由,在他看來,那都是你該死。你要不想被殺,要麼先下手為強,要麼就想個辦法讓老鄭不敢對你下手。”說著,曲野又哼了一聲:“說實話,我和老鄭都小瞧了你。這次的事情,你讓我們倆都吃了個悶虧,短時間內,老鄭估計是不會再對你動手了。所以,對你來說,最穩妥的,其實是早點回陶縣。陶縣如今是你和吳江的地盤,老鄭這個人怕死,沒有十成的把握,他絕不會在那裡對你動手。反倒是你現在若要繼續留在這裡,那之後老鄭會不會再起心思,就很難說了。”
徐時聽明白了,這曲野說了這麼多,宗旨就一個,希望他早點滾回陶縣。
他笑了笑,道:“曲哥這話有點說晚了。要是昨天這時候你來找我說了這番話,我肯定二話不說,立馬打道回府。但今天嘛……這事情就又不一樣了!”
曲爺皺眉:“怎麼不一樣?”
徐時把剩下的煙一口抽儘後,手指一搓,煙頭就滅了。彈指扔出去後,他衝著曲野咧了咧嘴,道:“曲哥還沒收到消息?不應該吧?”眼見著曲野的臉色在黑下來,徐時笑了笑,又道:“胡朗他們幾人在春山那邊搞了塊地做房產開發,邀請我入了個股。我答應他們了,昨天合同都簽了。雖說,這項目上的事我也不懂,也沒接觸過,但凡事都有個開頭嘛!再說了,這合同剛簽,我就跑了,多少也有些說不過去。所以,隻能辛苦曲哥這邊再多忍一段時間,您放心,隻要你們不給我找事,我肯定也不給你們找事。畢竟,說到底大家也都是一條船上的,鬨得太難看,萬一鬨大了,大家都吃不了兜著走,曲哥,您說是不是這個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