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與廣本就心情不爽,如今見徐時的手下看到他都裝沒看到,更是怒火中燒。
可現在徐時在,他敢怒卻不敢做些什麼。
但徐時總會走!
鄭與廣眯眼冷笑,到時候且要看看,這梁九,還有那老和,到底有什麼資本敢不把他放眼裡!
他鄭與廣在境內是沒什麼根基,可他在塔幫這麼多年,能爬到這個位置上,也不是靠命好上來的!
梁九進了房間後,沒見到普達,也沒見到徐時,便直奔書房。
敲了敲門,果然聽到了徐時的聲音:“進來。”
梁九開門進去,轉身關好門後,他往前走了兩步便停下了:“徐爺。”
徐時抬眼打量他,後者低著頭,一副乖順的模樣。
“這一早上去哪了?”徐時問。
梁九回答:“去處理了一點事情。”
徐時嗬地笑了一聲:“我才出去三四個月,現在回來,問你個話,都得我一個字一個字往外摳了是嗎?”
梁九臉色不由微微一變,忙答道:“今天早上手下的人跟我說,城西那家飯館今早要檢查,我就去了一趟。這剛檢查完,我就立馬回來了!”
徐時對他自己手底下如今擁有的那些產業,其實也不是很清楚。當初接手洪二的產業的時候,他看過清單,但他的心思也沒放在這些事情上,這些東西,漸漸的也隻記得個大概了。梁九口中的這家飯館,他沒什麼印象。不過,他記得,這些產業之前都是老和在負責的,怎麼如今倒像是到了梁九手裡了?
老和可不像是那麼大方的人!
徐時狐疑看了眼梁九,問道:“什麼時候的事?”
梁九愣了愣。
抬眸不解地看向徐時,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徐時這話問的是什麼,忙說道:“這飯館在洪二在的時候,就是我負責的。”
這回答倒是讓徐時有些意外。
他看了他一會後,暗暗將這飯館的事放到了心上。
飯館可是個傳達信息的好地方。
“這飯館叫什麼名字?”徐時狀似隨意地問道。
梁九回答:“金河飯店。”
徐時將這名字記下後,便將鄭與廣要在莊園住下的事情跟他說了。
梁九皺了皺眉後,倒也沒太大反應。
徐時盯著他看了一會後,就讓他出去了。
像梁九這樣的人,他若是打定了主意要做什麼事,便不是徐時三言兩語就可以讓他改變主意的,更何況,如今在梁九眼裡估計他還是屬於反派,自是更不會聽他的話改變主意,除非徐時挑明身份。
可如果挑明的話,對徐時來說風險就會很大。
梁九多半不會是孔振東安排進來的人,那麼他背後的人能不能信,還不好說。
況且,對於梁九的身份,終究隻是徐時的猜測。
萬一,他猜錯了呢?
要真猜錯了,那他挑明身份,就屬於是自投羅網。
而梁九是什麼身份,對他的計劃來說,影響不大。既如此,這沒必要的風險,就不該去擔。
至於梁九他接下去會不會動,反正他該做的預防已經做了,明麵上的老和,和背地裡的明其,有他們倆在,應該足夠應付大部分的情況了。剩下的小部分,那就隻能是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了。
想定之後,徐時又琢磨起了哈市那邊的情況。
他先前跟鄭與廣說,他要去安市,可實際上,去安市不過是煙霧彈。他真正要去的是哈市。
秦真真被付東軟禁,基本可以確定了。
那天他出現過後,無論是秦真真還是袁叔,都沒有聯係他。這說明,他們倆現如今都被切斷了和外界溝通的渠道。
如此的話,那秦三估計跟他們也聯係不上。
付東想做什麼,徐時大概清楚。秦真真短時間內,肯定不會出事,可徐時,多少還是不放心。
再一個,當時許文心提到的哈市那些生意上的事情。雖然後來他問過吳江,吳江說隻是蔣盛威的事情引起的,徐時原本信了,可知道秦真真在哈市後,那這事就不得不再重新琢磨琢磨了。
秦三和許文心可是認識的。
秦三若一直躲在哈市,那這事,說不定許文心知道。
那許文心那天在吃火鍋時的那兩句話,就是提醒和試探了。
而這猜測,更符合許文心的性格。
所以,這一趟哈市,他必須得走。
他得知道,秦三或者說,他和秦真真這姐弟倆打算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