蓮姐和她的紅刀會確實有這個能力。
但,蓮姐既然把哈市這邊交給了許文心,那就說明她不會插手,至少在許文心跟她求助之前不會。
劉康明應該也是清楚這一點,所以才敢讓人挑釁,挑釁不成,還敢使陰招。
當然,劉康明敢囂張,自然也有敢囂張的實力。
他那康明物流,是西北一帶最大的物流公司之一。再加上他和塔幫的關係,他在哈市經營多年,自然也有自己的人脈。
即便是蓮姐出手,想要把他徹底摁死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更何況許文心。
過了會,徐時的煙燒到了儘頭。他探身將煙頭摁進煙灰缸後,便站了起來:“走了!完事了給我消息。”
秦三跟著起身,道:“好。記得叫普達過來。”
徐時點點頭,然後轉身出去了。
從後門離開火鍋店後,徐時避開沿路的攝像頭,繞到了兩條街外,順路買了個饢後,攔了輛出租車就直奔賓館。
昨天晚上他在付東麵前故意透露了他正在找劉康明,而付東肯定也在找劉康明。他想搭上白虎這條線,如果能找到劉康明,那麼就能通過劉康明提早跟白虎連上線。所以,付東在知道徐時也在找劉康明後,肯定會安排人手盯著他的行動。
但,昨晚從山曲鄉回來,徐時並未見到尾巴。
這隻能說明,付東人手緊張,而且,他也可能稍微學聰明了一些,知道要跟徐時的車並不容易。
這也是徐時今早故意出門跑步,在街上晃悠了足足一個小時,為的就是告訴付東的人手,他在這!
付東的人要是不盯著他,他又怎麼把劉康明帶到付東麵前去呢!
劉康明這個人喜歡玩陰的,說明他性格陰險謹慎。之前秦三也提到過,自從銀縣爆炸案後,這劉康明一下子就低調了許多。而之後洪二,蔣盛威,還有曲野兄弟倆接連出事,劉康明如今很可能已經在給自己準備退路了。
這一點,從劉康明今天對許文心的態度上,也能看出一二。
劉康明這樣的人,表麵你好我好,背地裡捅刀子才是正常。可他故意讓陳大彪激怒許文心,之後又特地使陰招讓許文心受傷,看似理由也充分,畢竟許文心的男朋友當著他的麵打了陳大彪。可仔細想想,劉康明這一連串的舉動,更像是故意在找事激怒許文心,逼著許文心或者說許文心背後的紅刀會對他下手。
至於目的,如果不出意外,應該就是先想借紅刀會的手製造混亂,然後借機脫身。
可如果真讓他就這麼脫了身,那他這一輩子做下的孽,又該誰來償還?
所以,他不能走!
付東就是那條牽住他的繩!
付東手裡必然會有能牽製住劉康明的東西,徐時就是要付東將劉康明綁在這裡,直到用他釣出白虎這條魚。
而等到白虎一出現,那他撒下的這張網也就到了能出水的時刻了!
還有個把月!
這長夜,終於也該要明了!
車子到了賓館門口,徐時就下了車。左右望了望,賓館門口的路兩邊多了眼生的車,倒是也不好判斷是不是付東的人。
他掃了一眼便收回了目光,邁步走進了賓館。
賓館大堂的沙發裡,正坐著兩個黃毛年輕人,低著頭在打遊戲。徐時路過他們前麵時,其中一人抬頭看了他一眼,而後輕輕用手肘推了推旁邊的人。
旁邊的人隨即也抬頭看了一眼。
徐時恍若未覺,筆直走向電梯。
他剛進電梯,沙發上兩個人就站了起來,其中一人往門口走,另一人去了前台。
“哎,美女,剛那個男的,住幾樓啊?”年輕人看著前台的工作人員,笑容輕佻地問道。
工作人員麵露不悅,皺眉道:“不好意思,我們不能隨便透露住客的信息。”
年輕人不以為意,道:“我就問問嘛,又不乾嘛!你就跟我說一聲唄,這裡也沒其他人,不會有人知道的。”說著,又從口袋裡摸出兩張一百,放到了台麵上,輕輕往這工作人員麵前一推。
工作人員卻翻了個白眼,道:“說了我不能說,你把錢收回去!”
年輕人見她不識趣,臉上有些掛不住,不耐地皺起了眉頭,嘖了一聲後,又摸出了兩張,往台麵一拍,問道:“這個數夠了嗎?”
工作人員柳眉一豎,喝道:“你這個人聽不懂人話還是怎麼著!說了我不能透露,你趕緊把錢拿走,不然我報警了啊!”
年輕人大概也沒想到這看著柔柔弱弱的一個女的,竟然還真軟硬不吃,片刻錯愕後,罵罵咧咧地收了錢,然後轉身出去了。
而先前出去的那個年輕人此時正好打完電話,一轉身看到同伴出來,便問道:“打聽到了嗎?”
同伴罵了一聲,道:“那女的不肯說!”
“沒事,反正知道他住這就行了。萬哥剛說了,待會他會安排人來接替我們,到時候我們直接回山曲鄉就行。”
那年輕人一聽要回山曲鄉,就有些不情願,忍不住抱怨道:“也不知道付爺為點什麼,那山曲鄉啥都沒有,離這裡又遠,打聽個消息都不方便,非得窩在那乾嘛!”
同伴一聽,瞪了他一眼:“行了,這些事不是我們該管的。彆忘了之前萬哥交代過的,我們隻要照著上麵吩咐的做就行了,其他的不該我們管的就彆管,也彆多抱怨。”
年輕人撇撇嘴,滿臉的不以為意,但也還是閉了嘴,沒再說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