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時伸手往自己身上灑了點水,悠悠道:“敢不敢的,我跟都跟了,那你打算拿我怎麼樣呢?”
陳大彪怒極反笑:“行!許軍,你彆囂張,有本事我們出去練練?”
“好啊!”徐時笑眯眯地就這麼應了下來,甚至連一絲猶豫都沒有。
陳大彪微怔了一下,不過也僅僅隻是一下。
他很快冷笑了起來:“行,那就走吧!”說著,他就起了身。
徐時也不猶豫,跟著起了身。
從池子出來後,一行人便去了更衣室,換了衣服後,直奔大門外。
到了門外,徐時掃了一眼門口的停車場,道:“這地方不合適,估計我們還沒打起來,這警察就來了,這附近再找個沒人的地方吧!”
陳大彪聽到徐時說沒人的地方時,眼裡頓時便多了些異樣的光芒。
徐時將這些光芒全部看在了眼裡,正如他所料,像陳大彪這樣的人,手上不可能乾淨,他們忍不住這樣的‘誘惑’。
“這可是你說的,到時候可彆後悔!”陳大彪冷笑了一聲。
徐時微眯著眼:“隻要大彪兄弟不後悔,我肯定不後悔!”
“行,那就燕子坳吧,離這不遠,十來公裡路。”陳大彪搓了搓牙,道。
“好。不過,得麻煩大彪兄弟借輛車給我!”徐時滿臉平靜。
陳大彪沉沉看了徐時一眼後,招手示意其中一個手下遞了一個車鑰匙給徐時。
很快,一行人都上了車。徐時一個人開著一輛江淮皮卡,被陳大彪他們四輛車擠在了中間,朝著燕子坳開去。
此時,時間正好晚上九點。
燕子坳在城外,周圍都是寸草不生的土丘。燕子坳,實際上就是被夾在兩個小土丘中間的一塊空地。
隻因空地形狀像是一隻燕子,所以名為燕子坳。
燕子坳麵積不大,周圍兩個土丘在夜色中高高聳起,碎石嶙峋遍布在土丘上,有大有小,如一隻隻等待開餐的野獸,正等著那一聲令下,便準備衝進坳中,享受血腥大餐。
陳大彪他們的車開到燕子坳的口子處就停下了,徐時便也跟著停下了。
還沒等他下車,陳大彪就過來敲窗,道:“許軍,下車吧,到地兒了!”
徐時沒動,坐在車內點了根煙,抽了一口後,才推開門,在陳大彪滿是不耐的眼神中,走了下來。
陳大彪盯著他看了一眼後,回頭指了一下前方那個特彆黑一些的口子,道:“那裡麵就是燕子坳了!看在許文心的麵子上,我再給你一次機會,你隻要現在跪下來喊上一聲彪哥我錯了,再給我磕個頭,今天我就放了你!”
徐時挑眉:“跪下來磕個頭就行?大彪兄弟這麼好說話?”
陳大彪從他的話中聽出了濃濃的輕蔑,當即臉色一沉,冷笑了起來:“行!好!那就走吧!”說著,便側身讓開了路。
徐時看了他一眼,抬腳就往燕子坳的口子走去。
他一人走在前頭,後麵依次跟著陳大彪那幾個手下,最後才是陳大彪和另一人。
“真要……”另一人邊說,邊抬手抹了下脖子。
陳大彪並非沒有遲疑!畢竟這許軍是許文心的男朋友,從那天許文心對這許軍的態度來看,那女的還是挺把這個許軍當回事的。他今天要真把這許軍給弄死了,這許文心要是知道了真相,肯定不會放過他。
可前提是許文心得能知道真相!
剛才來的路上,他已經跟巴吐爾交代過了,今天許軍去過足浴城,和他碰上的事,無論如何都不能透露出去。
而且,為了讓巴吐爾充分認識到這件事的重要性,他還跟他透露了這個許軍和許文心的關係。
巴吐爾是個聰明人,他很清楚,如果許軍出了事,那要是讓許文心知道人是從他這被陳大彪帶走的,那他也討不了好。
而隻要許文心找不到許軍是被他帶走的證據,那麼就算她懷疑他,又能怎麼樣呢!
她許文心背後是有紅刀會撐腰,可那又如何?他背後也不是空空蕩蕩的!
要論在哈市的實力,他們也未必比紅刀會差了!
陳大彪咬了咬牙,道:“機不可失!而且,明哥的想法,你不是不知道!這許軍要是死了,他高興還來不及!”
旁邊的人聽後,便不再言語。
燕子坳裡很黑,而且越往裡越黑,伸手不見五指。
後麵的人打開了手電筒,從徐時的背後照過來,在他身前投下長長的陰影,隨著他不斷往前,這陰影便也隨著往前,形狀也隨著地麵的坑窪,扭曲著,變化著。
幾分鐘後,陳大彪在後麵喊了一聲:“就這吧!動手吧!”
隨著他這一聲落下,徐時身後那幾人便準備要動手,可沒等他們掏出家夥,不過一錯眼的功夫,眼前的人就突然消失了。
“靠!人呢!”有人驚呼出聲。
還沒等陳大彪聽清這聲音,有人突然痛呼出聲。
喊叫聲在漆黑的燕子坳裡,蕩出了回聲。
陳大彪一下子就緊張了起來,連忙喊道:“怎麼回事?”說話間,更是直接將彆在身後的槍給摸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