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且看著,指不定今日芸娘就把欠條給你送來了,說不定還會給小姐你賠禮道歉。”
不過就是一個鋪子,就是背後有人撐腰也肯定比不過他們尚書府。
這京中能得罪起尚書府的人可沒有多少。
薛靈玉怔了怔,唇角也多了幾分笑意,看著鏡子裡有些過於蒼白的臉才道:“寶香坊的人若如此識時務,本小姐就不怪罪昨日的事了。”
她隻會把這一切都算在江意綿頭上。
這個村女,每次遇見她準沒好事,害得她丟了人不說,在京城經營多年的溫柔大氣的名聲估計也會壞。
她不會放過江意綿的。
此時,薛府門口,一輛華蓋馬車緩緩停了下來。
車簾被站在一旁的侍衛恭敬掀開,一身著官服的中年男子從馬車上走了下來,若不是那一身嚴肅的官服,瞧著那人,怕隻會以為是個什麼麵善的中年人。
薛行兆正要抬步朝府中走去,街道旁等候多時的小廝就連忙迎了上來,恭敬行禮道:“薛大人,小的是寶香坊的人。”
薛行兆瞥了麵前的人一眼,眼裡閃過幾分不滿,但還是笑著道:“起來吧,你有何事找本官?”
那小廝隻笑著道:“大人不知,昨日薛小姐在寶香坊損壞了鋪子裡的東西,因著身上銀錢不夠就寫了欠條,小的今日是來取銀子的。”
說著,就展開了手中的欠條。
薛行兆皺了皺眉,心裡雖疑惑,還是道:“你自行去找門房取就是了。”
這點小事也用得著來找他,看來,謝鈺這寶香坊確實是要關門了。
正要朝府中走去,他的視線掃了那欠條一眼,卻生生頓住了腳步,眯眼看著那上麵的銀兩,不敢置信地道:“四千兩,寶香坊莫不是在同本官開玩笑吧?”
饒是他再怎麼不喜歡這個小女兒,那也是他尚書府的人,這寶香坊倒好,獅子大開口,拿張四千兩的欠條就來了,謝鈺是瘋了不成。
顏悅閣對寶香坊的衝擊是大,但她也不至於出此昏招吧。
小廝見狀,隻連忙解釋道:“大人這話就有些不對了,昨日,薛二小姐在寶香坊不小心撞倒貨架,上麵的香丸和胭脂水粉都被打翻在地,讓寶香坊損失慘重,不少人都是看見了的。
這欠條也是薛小姐自己簽的,大人可以差人打聽打聽,還是說,大人就是不想認?”
這話一出,薛行兆當即變了臉色,一旁的侍衛隻連忙嗬斥道:“大膽,你是如何跟大人說話的?”
一個沒落的寶香坊還敢如此對他家大人不敬,怕是不想活了。
薛行兆心裡雖然萬分不爽,但仔細看了看那張欠條,確定是薛靈玉的字,又看了看街道上來來往往的人。
因著侍衛的嗬斥,不少視線都朝著他看了過來。
他眼中閃過一道暗芒,好一會才扯出個笑來,“這事本大人自會弄清楚,寶香坊不必擔心,你先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