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連忙走了過去,剛扒開雜草,那婦人就連忙抱著頭哭喊道:“不,不要殺我,彆殺我。”
這邊的動靜吸引了那邊正清理路麵的人。
張督運見狀,隻嗬斥道:“看什麼看,還不趕緊挖,一會想留在這淋雨嗎?”
這話一出,眾人又奮力揮動鏟子挖了起來。
張督運則是和林宴安一同走了過來,好奇地盯著麵前的婦人。
那婦人一看見他們,嚇得身體又是狠狠顫抖了一下,當即跪在地上就要磕頭,江意綿連忙把她拉起來,打量了對方一眼。
婦人一身粗布麻衣,因著泥土的浸染已經看不出原本的顏色,渾身都濕漉漉的,像是被從水裡撈起來的一樣。
江意綿隻道:“你不用害怕,我們是來送物資的官員,從京城來的,我就想問問你,這邊的情況如何了,傷亡重嗎?”
那婦人聽見這話,非但沒放鬆下來,反而更緊張了,盯著眾人的眼神裡也滿是恐懼,整個人抖如篩糠。
若不是被江意綿拉著,怕是下一秒就會癱軟在地。
江意綿隻以為她是凍的,讓柳兒去馬車裡拿出一件厚衣,又遞給麵前人一碗熱茶才道:“你彆怕,我們不是壞人,你告訴我們一下裡麵的情況就好了。”
婦人依舊沉默著沒說話,手中那碗熱茶也沒動,隻小心翼翼看著眾人。
林宴安看著婦人,隻疑惑道:“這人不是凍傻了吧,怎麼問什麼都不說話。
我們這一行人各個豐神俊朗的,沒那麼嚇人吧。”
他摸著下巴一副想不明白的樣子。
張督運冷哼一聲,一把推開林宴安,“她定是被你嚇著了,讓老夫來。”
說罷,他就捋了捋嘴角的胡子,露出一個自以為良善的笑容,“小婦人,我是京官,京官知道吧,就是京城的官員,你快把你知道的說出來。
不然,我們一會進城就把你供出去,你可是妨礙我們救災。”
話音剛落,那婦人就猛地站起來,一頭撞在張督運下巴上,就連忙朝著官道旁的山坡上跑去,手中那碗熱茶卻緊緊端著。
江意綿皺眉,隻喊道:“你等一會。”
那婦人已經爬上斜坡,猶豫好一會,才因為江意綿的喊叫停了下來,卻依舊死死盯著幾人,身體隱隱顫抖著。
江意綿從馬車上拿下一個包袱直接朝著山坡上的人丟了過去,“裡麵有食物和水囊,還有治傷、解熱的藥材。”
那婦人一怔,下意識摸了摸腰間的幾株藥草,原本好好待在腰間的東西,已經全都沒了。
那是她好不容易找到的藥草。
正著急著,卻聽見江意綿道:“你找的幾株藥草剛才不小心被我們踩碎了,這藥草雖也能治療外傷,但不如包袱裡的好,你拿著包袱就行。”
那婦人一時愣在原地,定定看著山坡下的眾人。
恰巧前麵清理路麵的人也已經清理乾淨路麵的積土,朝著他們招呼道:“張大人,可以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