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著那些小廝對著地上的人開始瘋狂毆打起來,書齋裡的人隻嚇得紛紛散開了,也沒了看熱鬨的心思。
倒是劉文歌和他身邊的公子哥見兩人被踩在地上毆打,頓時痛快起來。
劉文歌隻冷哼一聲,連忙上前幾步,朝著地上的兩人就用力踹去,一邊打人,一邊罵道:“賤民,居然跟本少爺做對,我看你們是找死。
還想在秋闈下場,我呸,再給你們二十年也彆指望考上。
你們這種低等的賤民想做官,下輩子投個好胎吧。
我今天就廢了你們的手,讓你們清醒清醒,不是什麼人都能去參加秋闈的。”
話落,就用力朝著高陽的手腕處踩去。
高陽卻是一驚,他身為讀書人自然知道自己的右手有多重要。
若在這個關頭手壞了,那他一輩子都不可能再參加科舉了,也不能完成他娘親的心願。
想著,他隻奮力掙脫著,然而那些人卻用力把他的胳膊死死按在了地上,讓他動彈不得。
任憑他如何如何掙紮,都抽不動自己的手,隻能眼睜睜地看著那隻腳朝著他手腕處踩去。
那隻通體黑色的靴子上還繡著淺淺金線,明明一點也看不出被弄臟的跡象,可這靴子的主人卻要讓楊齊光舔乾淨這雙靴子。
他心裡忽的升起一股憤懣,身體也猛地爆發出一股力量,一把掀開了按住他的人。
然而,還沒等他起身,身上的力道就忽的重了起來。
他再次被按倒在地,這次整張臉也被死死按在了地上,連呼吸似乎都有些困難。
劉文歌隻一腳踹在他臉上,嘲笑道:“想跑?我劉家的人可不是吃素的。
嘖,你既然想保護楊齊光,那好,隻要今日我踩斷你的手,往後我就再也不找他的麻煩,如何?”
高陽隻狠狠呸了一聲,臉上的表情越發猙獰,不停掙紮著,兩個人按住他,險些都按不住。
劉文歌被他這副樣子嚇了一跳,隨即卻嗤笑一聲,“既然你不願,那我就一個個來,我先毀了你的手。
不是想去參加秋闈嗎?下輩子吧。”
說罷,就用力朝著地上那隻手踩去。
高陽隻死死瞪著那隻朝自己手腕踩去的腳。
本以為疼痛很快就會來襲,然而,預想中的劇痛還沒傳來,就隻見地上那道肥胖的影子瞬間飛了出去。
伴隨著的還有幾聲慘叫,“啊,哎喲。”
劉文歌隻被摔得頭暈眼花,身體像是散架了似的,好不容易從地上爬起來,就環顧四周怒喝道:“哪個混蛋,居然敢對本少爺動手,不想活了是吧。”
視線落在那幾個侍衛中間的女子身上時,頓了頓,隨即怒吼道:“你們是誰,竟然敢管少爺我的事,知不知道本少爺是誰?”
江意綿隻冷冷瞥了他一眼,看向地上的高陽和楊齊光道:“你們沒事吧?”
原本是不想摻合的,但那人實在是欺人太甚。
她若不來攔著,這兩人後半輩子怕是就被毀了。
高陽還有些沒反應過來,頂著那張滿是泥沙的臉,小心翼翼從地上爬了起來,就看見劉家的幾個小廝全被掀翻在地。
他愣了愣,卻見地上的人一直沒說話,半點反應也無,隻嚇得他連忙上前查看。
“齊光兄,齊光兄,你沒事吧,快醒醒,醒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