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對方還要繼續勸,楊齊光隻岔開話題,有些擔心地:“最近幾日,你也暫時彆去其他書齋,劉文歌今日吃了虧,定不會放過我們。
他若是找不到我,說不定會為難你,指不定也會讓這些書齋不收你抄的書。
要不,要不你和我一起躲起來吧,隻要躲過這一陣子,等劉文歌有了其他樂子,他定不會再來找我們。”
以前每每被劉文歌羞辱一通,他就知道自己能消停一陣子了,可這次,劉文歌今日吃了這麼大一個虧,定不會輕易放過他們。
高陽見他嚇得不輕,臉色都蒼白了幾分,隻連忙笑著道:“你彆自己嚇自己,剛才有寧安郡主那一通教訓,劉文歌最近定不敢再欺負咱們。
咱們隻要小心點就是,不往他跟前湊,他不至於繼續來對付我們。”
楊齊光這才應了聲,沒再說什麼,隻是心裡卻還是有些惴惴,回去的路上都一直保持警惕,讓高陽笑了好一會。
兩人一路走去了長月街,又拐進幾道狹窄的巷子裡,才分道揚鑣。
楊齊光臉上原本的惴惴不安也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滿臉痛苦。
他隻一瘸一拐地朝著自己家走去,每走一步就覺得小腿疼得厲害。
他的腿剛才被那些人踹了幾腳,為免高陽擔心,就一直沒說,這會他才覺得小腿處異常疼痛,好在是沒傷到骨頭,過些日子就好了。
前幾日京城剛下過雨,以至於這邊小巷子裡滿是泥濘。
他身上本就因為剛才的毆打,沾染了不少灰塵,這會又被地上的泥水一濺,洗的發白的衣物上多了幾團泥漬,難堪又怪異。
他隻是歎了口氣,看著巷角那處低矮破落的屋子,隻有些深深地無力,心裡忽然對自己產生了一絲懷疑,他這次秋闈真的能考上嗎?
大晉秋闈原本是兩年一次,按理說這次秋闈明年才會舉行,提前一年完全是因為去年那次戰亂,幾個府城因為戰亂久久沒恢複,導致沒能成功舉行秋闈。
於是他們多了一次機會,可這機會於他來說,似乎並沒什麼所謂。
算起來,去年那次秋闈他覺得自己是有希望能考上的,卻偏偏就是落榜,這次他反而沒抱太大的希望。
再加上父親離世,還得罪了劉文歌,他現在其實並沒有下場的打算。
但高陽說,他們這次定能雙雙考中。
因著他的話,倒讓他也有些期待起來,期待著能有做官的那日。
江意綿這幾日都在寶香坊,除了做京城時報,就是想一些新香丸。
因著司經局那邊還沒消息,她倒也不怎麼著急,每日逗逗那隻白尾雕,偶爾去接兩個小家夥下學,倒也輕鬆自在。
柳兒看著那隻乖巧待在雕花窗邊的白尾雕,隻覺得有趣,“也不知陸大人這白尾雕是在哪得到的,聽話不說,還知道每天回來吃飯。”
邊說,邊把手中的一小塊肉喂進了鷹喙裡。
白尾雕隻是安安靜靜吃著肉,沒有半點不自在,好像從前的日子一直是這樣似的。
若不是這外形明明白白是隻雕,她怕是會以為這是個人,實在太通人性了。
江意綿隻笑了笑,盯著這隻白尾雕,反倒是想起在小窪地的咪咪來。
這麼久沒見,咪咪的塊頭定然更大了,她不在,也不知咪咪聽不聽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