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外的敲門聲在此刻停了下來,一道恭敬的男聲響起,“回稟夫人,少爺不在府中,夫人還是再等等吧。”
話落,外麵就沒了聲音。
陳漱玉隻氣得一把揮落祠堂內的牌位,滿眼都是憤怒和委屈,“陸成淵他憑什麼不讓我兒子來見我,我這麼多年在侯府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吧。
當年我若是把那件事說出來,他哪裡還有命,如今居然這樣對我。
他,他不得好死。”
一想到當年的事,她就隻覺得心口發緊。
本以為陸成淵娶她進門是因為愛她,她也一直沉浸在嫁給心愛之人的喜悅中。
可直到發現那個秘密,她才驚覺自己不過是一個為陸成淵掩飾所有一切的好棋子。
外麵雖流傳著不少她和陸成淵伉儷情深的事,但也有不少她害死了李輕夢,勾引陸成淵成功嫁進侯府的流言。
明明這一切都和她無關。
她和陸成淵定情之時,對方說要風風光光把她迎娶進門,要和李輕夢和離。
那會她雖然喜歡陸成淵,但畢竟是大家閨秀怎麼會去勾引一個有婦之夫。
隻以為陸成淵說得是真的,可直到生下陸林,她才驚覺全是假的。
偏偏那會的她被家人養在莊子上,不敢讓京城眾人知道她未婚先孕,見到陸成淵後,對方一番花言巧語之下她就信了,安心等陸成淵娶她。
直到嫁進陸府,李輕夢身死,陸辭簡被送走,她發現了那個見不得人的秘密。
守著秘密多年,裝出一副賢良淑德的樣子來,漸漸地,她也信了,自己就是陸成淵最愛的女人。
現在,夢醒了。
陸成淵從未真的在乎過她。
自從她關進祠堂,這人從未來看過她,哪怕命人來照看,也沒有。
這人絲毫沒在意過她。
陳漱玉隻瞬間癱坐在地,麵如死灰的臉上都是淚水。
眼見著自家夫人徹底瘋狂,一旁的老嬤嬤隻連忙上前扶起陳漱玉,寬慰道:“夫人,您彆擔心,老爺向來喜歡少爺,定不會讓少爺有什麼閃失的。
他不來見你,說不定是不想讓你傷心,您彆在這瞎想,反倒是傷了自己的身子。”
陳漱玉聽見這話,隻大笑起來,眼中的淚也並未止住,又哭又笑,瞧著倒真像個瘋子似的,“哈哈哈,不想讓我傷心,好一個不想讓我傷心。
他若真為我們母子好就該弄死陸辭簡那個雜種,而不是不讓我和林兒見麵。”
一想到陸辭簡她就恨得牙癢癢,那賤人生下的孽種果然和那賤人一樣討厭。
嬤嬤卻隻是笑著道:“夫人,您和一個無爹無娘的人計較什麼,他如今反正也不可能再回侯府,老爺估計也把他記恨上了,遲早是要對付他的。
夫人您就瞧好了。”
陳漱玉聽見這話,臉上的憤怒才減輕不少,隨即卻又皺了皺眉。
陸成淵這人實在太過冷血,不管是對李輕夢,還是對她,如今居然還要對自己的兒子動手,實在是有些涼薄。
當年陸辭簡被送去莊子上後,這人可是從未問起過,若不是後來他想利用陸辭簡徹底得到禁衛軍兵權,壓根不會記起自己還有一個兒子。
如今,對自己親生骨肉都產生了殺意,實在是一個沒有心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