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非李輕夢在京中無權無勢,也不會落得個那樣的下場。
當初陸成淵一意孤行非要迎娶一個商賈之女,著實讓京城眾人驚歎。
她一開始也是意外的,後來才知道不過是因為陸成淵和那人之間鬨了矛盾,再加上覺得李輕夢好拿捏,才娶了她,就這樣害了一個無辜的人。
陳漱玉被自己這想法給嚇了一跳,她什麼時候這麼有善心了,居然會覺得李輕夢無辜,看來是真睡糊塗了。
好一會才拋開腦中亂糟糟的想法,正要繼續躺下睡覺。
那悉悉索索的聲音再次出現,原本模糊不清的聲響,這會在黑夜中格外清晰,似乎就在隔間的門上。
陳漱玉嚇得咽了咽口水,盯著那扇黑漆漆的門,內心安慰了自己一會,才大著膽子,披了件衣服下了床。
越是走到門口,那聲音越是明顯,像是有人在門板上圈畫著什麼,又像是有人想打開這扇門,卻不知該如何打開,一下下敲擊在門板上。
她試探地叫道:“嬤嬤,是你嗎?”
門外悉悉索索的聲音頓了頓,很快,再次響了起來。
陳漱玉隻被這聲音嚇得腿腳發軟,猶豫半晌還是繼續叫道:“嬤嬤,你去哪了?你在不在外麵?”
然而,回應她的依舊是那悉悉索索的聲音。
門板一時間也緩慢搖晃起來,像是下一秒,門外的東西就會破門而入。
陳漱玉隻覺得整個身體都汗涔涔的,朝著身後那扇窗戶看了看,緊閉著,隻有月光透過那照了進來。
她一咬牙,大著膽子,猛地打開了門。
然而,預想中的畫麵並未出現,屋外什麼都沒有。
祠堂內除了幾道月光灑落在地麵,四處都是安靜一片。
她鬆了口氣,正要回去繼續睡覺,一轉身,一張滿臉血跡的臉就出現在她眼前。
隻嚇得她大叫一聲,跌坐在地麵,不敢置信地瞧著半空中那個滿身血跡的白衣女人。
女人披散著頭發,隻露出一雙大大的眼睛,臉上的頭發被血跡糊蓋著,看不真切,卻莫名讓陳漱玉覺得熟悉。
她隻大著膽子嗬斥道:“誰,是誰在這裝神弄鬼,還,還不出來,你想做什麼,嬤嬤,嬤嬤,你在哪?”
回應她的隻有屋外的風聲,像是有人在哭泣。
她隻覺得背脊發涼,盯著那張布滿血跡的臉,緩緩朝著她移動著。
隻嚇得她大叫起來,“彆,彆過來,彆過來。”
她想要站起身逃跑,奈何雙腿軟得沒力氣,隻能嚇得不斷後退。
然而,一不小心卻撞翻了供著牌位的桌子,登時,幾個牌位從桌上掉落在地,發出幾聲清脆的聲響。
她隻猛地抓起地上的牌位,朝那半空中飄著的女鬼丟了過去,麵目猙獰地道:“讓你裝神弄鬼,我,我砸死你,砸死你。”
然而,那女鬼卻突然在半空中消失,朝對方丟去的牌位也直直落在地麵,並未砸到任何東西。
她隻瞬間瞪大了眼睛,渾身顫抖地四處看著,那女鬼卻像是憑空消失了一般,再無蹤跡。
空蕩蕩的祠堂內隻能聽見窗外響起的風聲,和她顫抖的呼吸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