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古讚也收起了臉上的玩笑和幸災樂禍,盯著底下的人道:“有古怪,那裡麵似乎不僅僅是西涼人。”
據他所知,當初從吐穀渾分出去的西涼人隻有一小部分,算起來也不過是個小部落,經過這麼多年的發展,勉強算是一個小國。
但在吐穀渾麵前還不夠看,更何況是大晉。
一開始聽說西涼人在潿洲城外駐紮時,他其實沒怎麼當回事,隻以為是些小打小鬨。
畢竟,西涼這幾年和吐穀渾的交鋒中一直處於劣勢,隻是那些人性情凶悍,一上戰場就如殺紅了眼的怪物,這才叫人忌憚。
尤其是最近消停了好一陣子,他都快遺忘這些人了。
可眼下看著下麵那密密麻麻的營帳和人,隻讓他心底生出幾分危機感。
江意綿幾人一同看向他。
柳兒好奇道:“那下麵除了西涼人還能有什麼人?”
陸辭簡隻淡淡道:“還有一部分夏人。”
夏人對待西涼的態度本就曖昧,如今更是直接和西涼人攪和在一起,怕是已經被西涼蠶食殆儘了。
西涼雖隻是個小國,但在戰場上的實力不容小覷,如今又吸納了夏人,下一個怕就是吐穀渾。
大晉怕是也會危險。
這些人如今的目的顯然是潿洲城。
潿洲城靠海,水路發達,離吐穀渾更是不遠,若能拿下潿洲,那些西涼人得到的可不隻是富饒的土地,還有一條發達的水路。
屆時,大晉的海上水路運輸就會徹底被西涼截斷。
隻是不知西涼人休養生息多年,突然下的這步棋,和楚王有沒有關係。
阿古讚點了點頭,“我倒是小瞧了這些西涼人,居然完全蠶食了夏人。
若他們拿下潿洲,吐穀渾怕是危險了。”
偏偏他那個蠢貨哥哥還在和大晉開戰,完全沒意識到已經有人要打到家門口了。
江意綿也聽出了兩人話中的嚴重性,此時盯著底下那些人,不免皺了皺眉。
隻是視線落在底下那些人身上不同顏色的戎服時,奇怪道:“他們身上戎服的顏色代表什麼?”
陸辭簡這才繼續朝底下那些人身上看去,果然大部分人身上穿著的戎服都不一樣,隻是因為外麵的鎧甲遮蔽,再加上離得太遠,這才沒叫他第一時間發現。
他皺了皺眉才道:“那些顏色代表著西涼人在戰場上殺敵的人數。
有資格穿不同顏色戎服的都是西涼的先遣部隊。”
西涼的先遣部隊向來以勇猛示人,殺戮成性,絕對是戰場上的人命收割機。
如今突然來潿洲定然是抱著屠城的決心。
不然,不會派這麼多先遣部隊。
潿洲如今是真有了大麻煩。
阿古讚聽見這話,連忙蹲下身子朝底下那些西涼人細細瞧去,越看眉頭皺得越緊。
果不其然,大部分人身上的戎服顏色都不是普通的紅色,而是各式各樣的,灰色尤為多。
聽說這些都是在戰場上殺過千人的西涼人才有資格穿的。
他當即道:“這下潿洲怕是完了,若這些西涼人真的朝潿洲城進攻,潿洲城很快就會破。”
不是他不信城中那些守城軍,隻是那些荒廢多年的守城軍和西涼先遣部隊比,實在是有些欺負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