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易一頓,想著前些日子京中傳來的消息,確有此事,再瞧著麵前這幾人氣度不凡,倒確實不像什麼窮凶極惡之輩,心裡已經信了七八分。
他接過侍從遞來的印信仔仔細細看了一遍後,才鬆了口氣,起身從主位上站了起來,“原來是寧安郡主和陸大人,倒是本王疏忽了,最近城中事務繁忙,那些守城軍如驚弓之鳥,實在是誤會。
你們幾個,還不下去,等著領罰嗎?”
那幾人隻嚇得朝著江意綿幾人行了一禮,就連忙退了下去,生怕真的要被罰。
陸辭簡倒是沒在意他們,朝著主位上的人行了一禮才道:“王爺客氣了,是我們此次來得匆忙。”
謝易隻擺了擺手,遲疑了會還是道:“不知幾位是怎麼知道那地道的入口的?”
麵前這些人瞧著都甚是年輕,當年水患時應該都還是小孩,絕不可能知道那地道的位置才是,就連他都是才知道不久。
陸辭簡隻道:“下官當年在潿洲城待過一段時間,意外發現那處地道。”
謝易隻挑了挑眉,明顯不太相信這個說辭,僅僅是待過幾年也不可能會對潿洲城如此熟悉。
那地道可不是誰都能知曉的。
不過,隻要這些人不是那些西涼人派來的奸細,知道就知道吧,倒不是什麼大事。
他這才道:“如今潿洲城被封鎖,水路也有水匪虎視眈眈,你們若想從此地前往吐穀渾怕是有些難度。”
江意綿隻好奇道:“潿洲城最近水匪如此猖獗嗎?連官船也敢劫?”
這話一出,屋內眾人都歎息一聲。
一個大腹便便的中年的男子捋著下巴上的胡子道:“郡主有所不知,以往潿洲水匪就不少,但都各成一派,不成氣候。
直到近兩年那些水匪被人收服,這才聚在一起,還在海上有了根據地,平日裡就慣常會打劫過路的商船。
最近幾日尤為猖獗,幾乎霸占了來往潿洲的海上運輸路線,實在可惡。”
陸辭簡皺眉,“附近城池沒聯合潿洲城守衛一起前去圍剿嗎?”
他倒是聽說過潿洲一帶的水匪,隻是沒想到近兩年會如此嚴重。
那中年男人一聽這話,隻氣得一巴掌拍在桌上,怒道:“怎麼沒去圍剿,那些水匪太過狡猾,藏得太深,在海上慣會隱藏蹤跡。
每次守城軍一去,這些人就老實得緊,直接躲在老窩不出來,等守城軍一走,就繼續攔截過路商船。
我們連他們的根據地都沒摸到,怎麼打。
以前這些人還沒如此猖獗,對於官府的船隻也隻是睜隻眼閉隻眼,我們也就放棄了圍剿的心思。
誰知道,最近這些水匪如此猖狂,簡直要氣死我了。”
一想到那些水匪他就恨不得把他們千刀萬剮,若有機會,他必把那水匪的老巢給毀了。
阿古讚聽著這話才了然地道:“看來潿洲城有些麻煩了,難怪你們不敢和外麵的西涼人交手呢。”
水路上有水匪,城外有西涼大軍。
不管潿洲城先對付哪一個,另一個定會趁虛而入,如今隻能封城。
如此,卻又正好乘了西涼人的心意,倒叫潿洲城陷入了兩難的局麵。
屋內一時沉默下來,隻是這沉默還沒持續一會,外麵就傳來幾道嘈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