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定讓潿洲城內所有活物都成為我西涼疆土的肥料。”
這話一說,那士兵卻有些猶豫,半晌才道:“副將,如今軍營本損失慘重,不少兄弟都受了重傷,現在去攻打潿州城,大家夥怕是沒有一點士氣。
彆說是攻打濰州城了,怕是還沒走到潿洲城前,就會被潿洲城那高漲的士氣給嚇退。
如今他們成功燒毀了糧草,現在正在城樓上歡呼,就連城內的百姓也都在放煙花慶祝,無數士兵騎著馬兒,正在城內遊行。
我們去了,必定會被他們一舉殲滅。”
他還是第一次看見這樣的潿洲城,那樣高漲的歡呼和士兵的呼喊,隻讓他都不禁有些害怕。
副將一聽這話,隻連忙從營帳內走了出去。
果然能聽見潿州城那邊正鑼鼓聲聲,一聲高過一聲的擊鼓聲,還混合著士兵的呼喊,在這安靜的夜晚格外明顯。
城樓的天空上也如士兵所說,正不停放著煙花,似乎在訴說著他們此時的喜悅。
壓抑了許久的聲音,像是要把那黑漆漆的天空都要捅破。
副將隻看得氣憤不已,正要怒罵那士兵長他人誌氣滅自己威風,視線落在營地裡的那些士兵身上,整個人都冷靜了下來,像是被一盆冷水從頭澆到底。
這會因著不少營帳都被先前的大火燒毀,有相當一部分士兵隻能或坐或躺在光禿禿的地上。
每個人臉上都是疲倦,身上還沾染著不少黑色汙痕,瞧著格外狼狽。
更彆提那些受傷嚴重的了,渾身的血跡,就那樣躺在地上,臉上滿是痛苦,等著巫醫來給他們瞧傷,怎麼看怎麼淒慘。
這樣的狀態就是上了戰場,也隻有等死的份。
他心裡一時也有些打鼓,憤怒褪去,餘下的隻有謹慎。
盯著那不停燃放的煙花,那顆迫切的,想要報仇的心也漸漸平複下來。
這些煙花不用說,自然是潿洲城那些人的挑釁,若是以前,他定直接帶兵前去攻城,定會把所有潿洲城內的人屠戮殆儘。
可現在,他心裡卻有些猶豫。
尤其是剛剛被那些人燒毀了糧草。
原本在他眼裡都是群老弱病殘的守城兵,已經重新改頭換麵。
那些人還是有幾分厲害的,尤其是那個叫江意綿的女人,不僅擁有那邪乎的障眼法,還是一個很好的指揮。
有這樣的人在,他們西涼人若想輕易攻下潿洲城,實在有些難度。
更彆提如今的西涼軍隊沒有半點士氣,對上士氣高漲的守城兵,誰贏誰輸還真不好說。
他隻死死盯著潿洲城,好半晌才咬牙切齒地道:“今晚先好好修整,至於這幾日的吃食,帶些人去附近的村裡搶奪。
待緩過來,我們再一舉朝潿洲城內進攻。”
今日的恥辱他記下了,待他們緩過來,定不會輕饒那些人。
不管是江意綿,還是守城兵,亦或是潿洲城的所有百姓,都會死,也都該死在他們西涼人的彎刀下。
士兵聽見這話,才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