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正說著,就聽見碼頭旁邊的人呼喊起來。
“快看,那是潿洲的船隻,他們回來了,瞧著似乎也成功了。”
這聲呼喊一出,隻讓不少人都從街道另一頭跑了過來,一時間碼頭旁隻圍了個水泄不通。
江意綿幾人剛從船艙裡出來,就聽見一陣呼喊聲。
“是寧安郡主。果然郡主和那位陸大人就是厲害,不僅解決了西涼人,還解決了潿洲匪患,太好了。”
“太好了,我們能安心過個好年了。”
一聲聲的歡呼隻讓船上的守城兵都愣在了原地。
趙佐領更是不敢置信地看了江意綿一眼,怎麼瞧著那些西涼人似乎是真的敗了?
還沒反應過來,謝易就帶著人過來了,一瞧見如此多的傷員,當即道:“快,快把傷員帶去包紮。”
說罷,立馬就有王府侍衛維護秩序,傷員也很快送去治療了。
江意綿一行人則是直接回了王府。
老陳早已經在府中等著了,一見陸辭簡受傷如此嚴重,直接把人帶去屋內仔細包紮了。
好在因為江意綿提前處理過傷口,那些過重的傷勢已經止住了血,其他的都是些小傷。
但陸辭簡的氣息卻依舊微弱,不是那種失血過多的虛弱,而是整個人沒有太多求生欲望導致的微弱。
他沉默了一瞬,視線落在江意綿身上,終究是沒開口,隻無奈道:“江丫頭,這裡有我,你也去把身上的傷口好好處理一下,一夜沒睡,肯定累著了。
有我照顧少主你就彆擔心了。”
如今宋秉城死了,陸辭簡也受了重傷,還不知道能不能醒過來,他不希望江意綿也一蹶不振。
江意綿卻隻是看著床上緊閉雙眼的人,好一會才道:“阿簡左腹上的傷口是怎麼來的?”
那個傷口比陸辭簡身上的任何傷口都要嚴重。
老陳動作一頓,遲疑了會才給床上的人蓋好被子,“那是少主當初去執行任務時受的傷,那會墨閣裡混入了西涼人。
若非少主命大,怕是當時就……”
也是那次,墨閣重組,他們這些人也都是跟著少主出生入死好久的,一步步看著少主成長起來的。
墨閣雖是宋秉城一手建立,但若不是陸辭簡,那次危機怕是會直接擊垮墨閣。
明明那會的陸辭簡也不過才十一二歲,小小的年紀就扛起了整個墨閣。
他雖和宋秉城相識已久,但每每瞧著陸辭簡小小年紀經曆的事,卻還是忍不住嘲諷宋秉城。
明明心裡在乎得不得了,卻總是惡言相向的,隻把兩人之間的關係弄得越發僵硬。
導致陸辭簡越發的要強,什麼都要做到最好,身上的舊傷還沒好就又添新傷,似乎所有的事都要親力親為才行。
若當初兩人能好好坐下來談談,說不定一早就能相互理解。
宋秉城那家夥也不用每到過年的時候就特意跑來潿洲,像是在彌補從前的陸辭簡。
可明明宋秉城隻要告訴陸辭簡自己在做什麼,有什麼必須要做的理由,就能讓兩人之間的誤會消失。
可這倔老頭就是不肯說,陸辭簡又是個冷冰冰的性子,什麼都藏在心裡更不可能主動去說那些事。
兩人的關係隻能一直僵硬下去。
現在倒好,臨到死兩人都沒好好坐下說過幾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