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於隻看他一眼,平靜地道:“要麼從城門出去,要麼就從碼頭離開,但碼頭那邊有更多的吐穀渾官兵,想必二王子應該清楚。
城門這邊如今隻有春城的守城兵,二王子想選哪裡?”
阿古讚一噎,一時隻有些犯難,扶著額心沒有說話。
他向來不把阿力吉那個蠢貨當做對手,眼下對其卻有所改觀。
居然能如此耐心讓吐穀渾官兵在此嚴密搜查,更是在他身邊安插了奸細,不僅熟悉他,還熟悉他身邊的侍衛。
一圖在他身邊向來是最不起眼的那個,都能因為一個下意識的躲避身形被認出來。
他這次回吐穀渾的路上定然危險重重,一路上必須更加小心才是。
如今,靠他的部下怕是不可能了,一圖和那些侍衛都受了傷,壓根不可能完好無損護送他回去。
眼下隻能靠這些人,靠江意綿。
他就是再覺得沈於的這方法不靠譜,也沒其他的辦法,隻無奈道:“我去看看一圖他們。”
說著,就直接跳下馬車,上了後麵一輛。
見人離開,沈於才鬆了口氣,對著江意綿安撫道:“郡主不必擔心,會有人幫我們攔住那些吐穀渾官兵,我定能安全護送你們出城,進入吐穀渾領地。”
他在春城已經很多年了,對此地極其熟悉,若連安全護送他們到達吐穀渾都做不到,那就該自行去塔牢待上一待了。
江意綿聽見這話隻挑了挑眉,心中的擔憂終究是少了些,隻是卻有些好奇沈於說的,會有人替他們攔住吐穀渾官兵是什麼意思。
馬車在街道上快速行駛著,空闊、安靜的街道上一時隻能聽見馬蹄聲和呼嘯而過的風聲。
很快,馬車抵達了城門口。
那些站在冷風中被凍得瑟瑟發抖的守城兵,瞧見大晚上還有人出城,當即皺了皺眉,握著腰間的短刀就攔住了那些馬車。
沈於一行人早已經換上了正常的衣服,他隻掀開車簾朝著那些守城兵笑了笑,“有些日子不見了,王校尉。
我這有一批貨物,急需送出去,耽擱不得,不然,也不會這麼晚了還出城,真是麻煩你們了。”
那被叫做王校尉的人隻沒好氣地道:“沈掌櫃,你這做生意也不選個好時間,大晚上的拉著這麼多貨物出城,實在讓人放心不下。
尤其是最近春城搜查有多嚴格,你們應該知道。
雖然是和吐穀渾人有關,但畢竟是為了春城百姓的安危,我們自然也是要遵守城主的意思的。
雖然我和沈掌櫃熟悉,但必要的搜查不能少。”
說著,就示意一旁的守城兵前去查看。
馬車內的江意綿透過車簾看向那些守城兵,心裡不由緊了緊。
這些馬車裡雖然有不少貨物,但幾乎每個車廂內都藏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