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對對,我瞧見了的,還尋思什麼燈籠那麼大,沒想到居然是人皮燈籠,這力坤家的公子實在太過恐怖了些。
活生生的人命,就被他輕飄飄的弄死了,官府的人竟也不出麵管控,這力坤家的人實在太過無法無天了些。”
“這可是力坤家的人,如今也就隻是大王子能管得了他們,官府巴結他們都來不及,更何況管控。
若是二王子在,或者可汗沒有病重,定不會放任這些人做出這等事。”
“哎,這有什麼,不是說都是從邊境處帶回來的大晉俘虜嗎?這和我們有什麼關係,大晉士兵,如今可正在邊境處和我們打仗呢。
你們就不恨那些大晉人?那可是殺了二王子的一群沒有契約精神的人。
力坤家的公子,弄幾個人來泄憤有什麼不可,就這,我還嫌少了。”
“這話你也信?邊境處的俘虜運送到安城至少需要一個月的時間,好端端的,誰會花費這麼多力氣來運送人。
更何況,若真是邊境處的俘虜,吐穀渾不趕緊問清楚大晉那邊的戰術,運送回來給力坤乾什麼?
這明顯不可能,我反正不信。”
“這有什麼不可能的,如今在邊境處帶領吐穀渾官兵的,可就是力坤家的人,給力坤家的少爺送幾個大晉人回來玩玩,有何不可。”
周圍的百姓各執一言。
江意綿卻猛地回想起剛進城時,在城樓上看見的幾個大燈籠,那會還覺得奇怪,如今想來,她卻不禁覺得瘮人。
這些人未免也太不把人命當回事了吧,堂而皇之的虐殺人,又把人做成燈籠,實在可恨。
她的視線也不自覺落在那三個籠子裡,卻不禁皺了皺眉。
那些不是大晉人。
雖然如今看不清楚那些人的麵貌,但那幾人裸露在外的骨節表明,那是吐穀渾人。
吐穀渾人和大晉人不僅僅隻有麵貌的差彆,骨節也有些微的不同。
隻是普通人看不出異常,若非她仔細觀察過,如今怕是也會以為籠子裡的三人是大晉人。
可是,籠子裡的人既然是吐穀渾人,那為什麼那個力坤少爺要說是大晉人?
隻是為了拿大晉人泄憤,這個理由太過牽強了。
先不說被如此多的吐穀渾百姓瞧著,如此光明正大的虐殺大晉人,會不會讓百姓覺得殘忍,以至於對其產生不滿。
就是從那幾個籠子周圍的看守者臉上也看不出任何屬於泄憤的情緒,反倒有些不忍和害怕。
對,就是害怕。
他們作為主動虐殺的一方怎麼可能會產生害怕的情緒,除非是擔心這些人的遭遇落到他們身上,才會如此害怕和悲憫。
江意綿正覺得奇怪,就感覺到身邊的人似乎有些僵硬。
她偏頭看向阿古讚,就見他正死死盯著那三個籠子,不發一言,隻是垂在身側的雙手卻不自覺緊緊握住了,整個人都有些不對勁。
一旁的圖坤則是瞬間低下了頭,整個人都在小幅度顫抖著,似乎在忍耐著什麼。
江意綿猛地想到了什麼,難道那些人是阿古讚的部下?
意識到這一點,她隻覺得那個力坤少爺有些可怖。
想必是故意拿阿古讚的部下吸引眾人的視線,引誘阿古讚出現。